她下意识闭上眼,偏头躲了躲。
“池以蓝,我觉得我们还是……”
拇指按住她的唇,稍稍用了力,她感觉到有点疼,张开眼直直地瞪着他。
池以蓝的眼神比动作柔情百倍:“相爱是很难的事情,我们都没有那么幸运。所以遇到了,就不要那么容易就放弃。”
“顾平芜,这是你告诉我的,我记得了。”
“所以你也不要忘,好不好。”
她怔了半晌,张了张口,最终沉默地垂下眼睫。
*
在重返机场、登上飞往R国阪城的飞机时,顾平芜还处于一种不真实的感觉里。
可当身侧的人握着她的手,问她要不要睡一下的的时候,她又忽然有了实感,整个人被扯回现实沉淀下来。
是真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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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和池以蓝第三次一起前往阪城。
这一次,他看起来愿意与她成为“我们”。
长达数小时的飞行里,他们都疲惫至极,一登机就裹了毯子休息。
因为心中千回百转,顾平芜没有睡得很熟,中途睁开眼睛,却发现身侧的人已然沉沉入梦。
顾平芜小心地将手从他掌心抽出来,因为池以蓝握得太紧,她的手指外侧有发白的痕迹,短暂的不过血之后,又泛上一阵阵酥麻。
趁着他什么都不知道,她明目张胆地歪着头,近距离欣赏他的睡颜。
细细想来,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认真地观察他的模样——该有六年了吧。
他的眉骨很高,眼窝陷下去,所以睁开眼睛时会有很漂亮的双眼皮。
本来这样立体的骨骼,该是显得深邃成熟的,可这种气质却在池以蓝脸上体现得并不很明显。
大概是由于他眼睛的形状近乎柔和,消减了过分立体的骨骼架构,让他看起来更有清隽的少年气。
他的鼻子、眉毛都和从前一样,唯有唇色没有年少时那样瑰丽。
因为什么呢?顾平芜想,因为这些年很累吗?所以唇色淡下去,泛着一丝不健康的白。
她不由自主伸出手指碰了碰他干燥的下唇,接着,又注意到他下巴上生出的胡茬,小心翼翼地用指腹从上头刮过,痒痒的。
做完这些小动作,手刚要缩回去,就被蓦地攥住了。
池以蓝缓缓掀开眼皮,终于令整张俊美的脸孔有了神韵与灵魂。
顾平芜慌了一霎,又很快镇定地率先质问道:“你没睡?”
“这么摸来摸去,死人也被摸醒了。”
他攥着她的手落下来,放在腰间,很自然地换了个姿势,重新闭上眼睛,“还有多久落地?”
顾平芜没有戴手表的习惯,只好去扒他腕上的表,半个身子几乎横过他座位,才把他另一只手捕获。
他戴一支蓝盘渐变鬼王,价格堪堪十万的样子。而且她没记错的话,这只表他很多年前就戴过。
顾平芜不禁困惑。
从前他爱滑板、跑车胜过衣饰手表,平时穿得颇有些清爽随意,因为那时候年少,无论怎样也说得过去。
可如今他也算身价不菲,居然连一只百万手表都未傍身,平素出去应酬交际难道不怕被人看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