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平芜果然有点恼地回头盯他,却不知眼波流转,薄怒轻愠,根本毫无威慑力。
池以蓝盯着她一动一动的唇,忍了又忍,终于还是垂头堵住了。
她吓了一跳,却还是顺从地抬手挽上他脖颈。在这种事上,她从没有拒绝过他,几乎是存着献祭的姿态去迎合。
那偶尔会使池以蓝心中生出愧疚。
因为他明白,到目前为止,他也并没有真正向她敞开心扉。或许即便她与他有过最亲密的关系,也依然无法让他当做真正的“自己人”来看。
正如今夜,他并没有告诉她,他真正烦恼的因由,即便那因由其实无伤大雅。
原本只是傅西塘突然打给他电话,说VANS来年要把VPS(滑板碗池巡回赛)开在海市。
这是个还未在业内传开的内部消息。
先不说VPS在国内承办是首次,VANS为了保证比赛场地质量,亲自带团队过来修建滑板场,已是可轰动整个滑板圈的事情。
但滑板场还没开工就已出现问题, 加利福尼亚的板场老板在找水泥配方的时候,海市没有一个提供水泥的厂子能够达到要求,也有工厂嫌弃要求繁复,操作麻烦,选择拒绝接单。
于是工程就这么折在了开头。
傅西塘在电话里抱怨:“我倒是能找到建工公司的关系,但他们带的人也不够啊,就算解决了水泥的问题也还有人力上的麻烦。找不到能做的人。国内根本就做不了他们那种标准的碗池。”
池以蓝问:“为什么国内做不了?”
他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是带着点不快的,可又无法否认,傅西塘说的都是实情。
那一年,极限运动在国内的确无人问津。更遑论要在以资本论英雄的海市,造一个只为承办一场VPS的碗池。
没有人会关注他们的成败,甚至认为,这些都是玩乐般的东西,拿不上台面。
谁都没有想过,此时极限运动所面临的现状,未来会由他来亲手翻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