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盯了她几秒,把她手牵住了,一言不发继续向前。
顾平芜觉得稀奇。
这么些年,卢湘将她当瓷人儿一样护着,户外的活动基本没门儿,更别提爬山。这样小心,也到底没防住她自己开车跑山路,差点把自己作死。
可自从她在学校和池以蓝遇见后,爬山就爬了两次,还都是和他。
同样是爬山,上次他好心要下来背她上去,她却拒绝他的“善举”,两人开口只为互相插刀。
这次,似乎是因着关系发生了实质变化,连气氛都是截然不同。
顾平芜累得有些晃神,连欣赏美景都忘了,一路上总忍不住去看被他握住的手。他的手很大,指节明显,掌纹粗糙,指腹生着薄茧,将她手背刮擦得很痒。
“未婚夫。”
“?”池以蓝站住脚,毫不掩饰眉尖蹙起的那点不适和反感。
顾平芜脱口喊出这三个字之后,也同样头皮发麻,鸡皮累累。
两人僵住似的,拉着手,面面相觑半晌,池以蓝才平静地问:“抽什么风?”
顾平芜清了清嗓子,忍过心口一阵酸胀的痛,微微展笑,不带语气地道:“没什么,提前适应一下。不然我怕以后和人介绍你的时候,我说不出口。”
“你有什么人可以介绍。”池以蓝颇有点故态复萌的迹象,又开始揶揄她,“前男友都凑不齐一桌麻将。”
这是在看不起谁呢?她有点恼。
他转身继续走,顾平芜借着他手的力道,努力跟上,喘了口气,倒是心平气和地承认了。
“你说得对,我放弃反驳。”停了停,她温声道,“毕竟我不像你,炙手可热,可以泡到费静琳那种院花大美女。”
一句话说得绵里藏针。
“别翻旧账。”池以蓝的语气不见得不快,但也没有多好。
顾平芜笑了一下,叹气:“你得把这也作为你要权衡的利弊的一部分。想要顺利订婚,我翻旧账也是条件之一。你得满足我。”
不妨她再度提到之前他说的“权衡利弊”几个字,池以蓝皱了一下眉,攥紧掌中柔若无物的手,表情始终沉冷,只是唇角的弧度泄露出烦躁。
“顾平芜。”
“我在听。”她有点挑衅地回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