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他的眼睛横向了一旁分粮的队伍,冷笑了一声,声音重了一些:“开仓济粮”
“每人一袋豆子够吃个什么”
这话像是被一旁的一个秦国士兵听到了,那士兵眼睛一红就要走过去,却被一旁人拉住。
“算了,和他们计较什么。”
“我只是觉得这粮食喂了狗。”那士兵攥着手里的戈,看了那躺在地上的人一眼,低着头恨声说道。
“我兄弟在关外和匈奴打仗还没吃食,先是发给他们,倒好”
咸阳城的城头,一个守城的士兵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,站在城头上上看向远处怔了怔,恍惚之间,那天,是赤色的。
许真是苍天受难,长雪之后非是生息,是旱灾而至,七月之后不再落雨。旱地千里,河渠干涸,用棚得耕的田顷枯死,一年间无粮有收。
哀声遍地,路有死骨,甚至无人去收。
又过三月,秋至,才是第一场雨,雨下的淅淅沥沥,没去了各地城中的街巷,在那青石板间淌过,在那郊外的枯骨旁淌过。
雨后,死骨枯腐,瘟疫流传。
一整个世间,恍若修罗烈狱一般。
就好像自有天意,要亡秦世。
“沙沙沙。”
雨点细密的落在披在身上的蓑衣上,发出细碎的雨声,顾楠压了压自己头顶的斗笠。
路旁传来低声的啜泣声,顾楠看向那里,一个女子正坐在一具尸体的边上,红着眉目,眼下的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。
招了招手,一队掩着口鼻的士兵走了上来,将尸体抬走。
女子也没有阻拦,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,看着尸体被抬走,用手捂着嘴巴。
雨声更大了。
瘟疫波及各地,咸阳城之中也难有幸免,更或是说咸阳城之中的疫情相较与别处更重。
顾楠希望她能有办法治好这疫病,但是瘟疫的种类之多,她也并非是学医之人,她甚至连这种瘟疫的种类都分不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