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楠走在前面脚步踩过落在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音。
李斯望着那落了一地的枯叶,无声地叹了口气。
想来是很久没人扫过了。
“顾先生,你是该找个人打扫一下。”说着抬起了头,看向那无人的堂间:“也不至于让这府中这般。”
也不知道他说的是这院中的枯叶还是这府中的寂然。
“无事,过几天我自己会扫的。”顾楠耸了耸肩膀。
两人穿过堂间走到后院。
顾楠将桌案上的长琴取下,抱在怀里小心地放到了一旁。
李斯掀起自己的衣摆坐在了桌案的一边,对着站在院里的黑哥笑了笑,黑哥也打了个响鼻像是打了一声招呼。
“嗒。”顾楠将一杯凉水递到了李斯的面前。
盘腿随意地坐了下来,给自己倒着水。
快要入夏了,空气间带着几分闷热,凉水入嘴倒是有几分沁人。
李斯笑着放下杯子,看着顾楠说道:“先生,你说,如今天下初并,首要之务是为如何?”
壶中倾斜,水注入杯中,顾楠看着杯中的水慢慢的溢满,将水壶放到了桌上。
看向李斯:“你是真要问我,还是明知故问?”
李斯嘴角一翘,转着手里的杯子,等着顾楠回答。
用手支着脖子,顾楠拿起杯子说道:“如今国中初定,然六国之人思蒙故国,多有怨言。若是其人动荡,国当不得安。当今之务,该是安抚六国之民。”
“果然是顾先生。”李斯的手中停下,轻叹了一声,有些苦恼地说道:“但是如今说要安抚这六国之民,又谈何容易呢?”
“国地所增,秦人多不通六国之地人风。如有管辖不周,必当适得其反,就只能任用一部六国旧臣。任用旧臣旧贵则不能擅动其根本,秦国之地为国有而下封民,六国不然,土地为贵族所有,如今又不能轻易收回。如此,六国之民必当有怨言,长久以往,必当生变。”
说着李斯对着顾楠拱了拱手:“所以,今日是特来共商此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