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朝后,昭常府上。
此时,昭常脸上露出愤恨之色,用力的将楚王赏赐的《诗经》《老子》一书甩在案上,怒道:“可恶,大王偏心,竟然亲自出面维护屈原。”
跟在昭常身后的景邵闻言,一边爱惜的抚摸着手中的纸制典籍,一边摇头安慰道:“左尹何必如此,那奸贼屈原鼓动大王推行变法,现变法已显成效,大王有意偏袒屈原,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。而今日朝议上,大王也没有偏袒屈原多少。”
说到这,景邵抱怨道:“比起大王那些许的偏袒屈原,在下倒是更加气愤范环此人。
往日,范环反对变法的声音比任何人都大,态度坚决仿佛与新法势不两立的样子。上次宴会虽然范环没有参加,但是,在下心里也是认为他会伺机而动的。
可是,今天的朝议上,我们已经发动群臣想大王施压了,结果,他范环倒好,杵在那跟根柱子一样,一动不动,完全无视了我们的努力。”
“哼!”景邵冷哼道:“今日若不是范环他们没有响应我们,否则,就凭我们两方联手向大王施压,大王岂能如轻易地拒绝我等的请求。”
昭常叹道:“这就是我说大王偏心的地方,范环一向反对新法,今日在大殿中为何不动?”
“嗯?”景邵一怔,奇怪的道:“左尹以为是何缘故?范环一向刚直,多次进谏大王,就算是大王也能让他违背心意,若非是他本身不愿,恐怕也没有人能威胁他吧。”
“真的没有人能强迫他吗?我看不见得吧。”昭常冷笑道:“昔日我们强推景缺担任司马之职,那是因为我们知道,景缺是坚决反对大王变法的。
可是,现在呢?大王强硬的用三千户食邑换走了景缺在汉北的万户私属,你看景缺反抗了没有,自从景缺返回郢都后,不仅甚少离开自家府邸,而且在朝议上也从不说话,你说景缺是自愿的吗?”
景邵一怔:“你是说···”
“除了大王还有谁,既然以前大王能威胁司马景缺,那么现在大王就能威胁咸尹范环。”昭常一脸肯定的道:“一定说之前我们联络群臣动静太大,让大王心中生出畏惧,所以大王才提前用阴私之事威胁了范环。”
“不会吧。”景邵难以置信的看着昭常:“若真的是如此,那大王直接威胁你我岂不是更好。”
昭常瞥了一眼景邵:“上大夫,常行得正坐得直,哪有什么阴私之事。况且,我铁骨铮铮,是那种会屈服的人么?”
“···”景邵看着昭常那鄙视的眼色,想起景缺来,不禁心中一睹。接着,他立即岔开话题道:“左尹,不说这事了,现在大王让孙浩以及屈署前去江淮查证,这就是我们的机会,只要屈署能站在我们这边,揭露新法的暴虐。
那么等他们二人归来,我们就可以一鼓作气,一举说动大王暂停新法。”
“屈署的事情好办,只要我们通知六君他们提前做好准备,即便屈署不站在我们这边,他也查不出什么?”昭常皱着眉头,满脸担忧的道:“现在我更担心的是黑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