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能?”勷君摇了摇头,反问道:“左徒,这跟我刚刚质问你有什么关系?请不要顾左右而言他。”
“嗤!”屈原笑道:“既然勷君你不能背着泰山横跨北海,那你凭什么就能说我区区一人一家就能开垦耕种整个楚国的田地?”
“这···”勷君一怔。
此时,屈原大声道:“常言道人力有时穷,一户百姓,五口之家,全家老少一起上阵,终年耕种不过百亩。如果勤于农事,奋力耕种,一百五十地亩已经是极限了。再多,则难堪其负。
而我屈平,受大王信重,委以为卿,大王的封赏加族中的配额,名下才有百姓一千户。
一千户百姓,如果全都是农户,按照一户百亩的算法,不过是有地千顷,即便我屈平奋力垦荒,也不过是垦荒五百顷。而这还是极限的算法,更何况我屈平名下的百姓还有三百户工匠,千倾土地都耕种不完,又如何能开垦整个楚国的土地。”
说到这,屈原眼睛突然死死的盯着勷君:“勷君,刚刚你说开垦荒地于贵族更有利,甚至贵族能开垦整个楚国的荒地,想来这一定是以自己为基准推论的了。
可是,平记得清清楚楚,勷君你继承祖上的爵位以及封地,所属一共两千户百姓,其中有五百户百姓在典籍上记录的是百工之属,也就是说勷君你最多就只能耕种一千五百顷地,撑死也就两千顷。
可是现在勷君你竟大言不惭的说能耕种整个楚国的土地。”
说着,屈原脸色一冷,厉声问道:“勷君你一定私藏百姓,隐匿人口了?勷肥,大王在上,你还不从实招来,你究竟匿藏了多少人口?”
勷君闻言大惊,接着偷偷的看了看台上的楚王,见楚王听到屈原的话后,正用凌厉的目光看着他。
见此,勷君心中大恐,立时满头大汗的连连叩首道:“大王,冤枉啊,臣一向尽忠职守,万万不敢做出这种不忠之举。刚刚臣不过是打个比方,左徒竟然出口中伤,请大王万万不要相信左徒之语,臣的封地里就只有两千户百姓,这是有据可查的。”
此时,已然老迈非常的曲阳君见勷君三言两语就被屈原击溃,立即直起深驼的腰躯,拱手道:“大王,勷君只是举例说明左徒之法更利于贵族,而没有其他意思,还请大王明察。”
六君等人见老重的曲阳君出面,立即附和道:“大王,曲阳君·····”
此时,熊槐见封君的气势一弱,不想再等,也不想再跟封君贵族打口水战,真要说法他们,恐怕说到天荒地老也不能将他们说服。
想着,熊槐右手手掌猛地往王案一拍,发出“啪”的一声大响。
群臣见楚王震怒,大恐,全都拜道:“臣等无状,臣等有罪。”
群臣拜倒后,熊槐怒道:“今天寡人召集诸卿来,不是为了听诸卿辩论的,而是为了直接向诸卿宣布,为了让百姓生产出更多的粮食,寡人已经决定将大司农典籍中的田地全部分给百姓,并与百姓约定税赋。
这事寡人已经决定了,卿等只管执行,朝中大臣负责安抚各县百姓,各地封君负责安抚治下百姓,群臣齐心协力稳定国中便可,其他的规章制度国法章程,会由朝中重臣商议,然后寡人公布,其他人就不用管了。
寡人这么说,卿等可曾明白!”
群臣闻言,再次感到楚王的威严深入于心,全都不敢直面楚王,只得应道:“臣等明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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