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君与逯君回到自己的军营,此时,曲阳君一众人已经全都在此等候二人了。
见二人归来,钟离君立即问道:“六君、逯君,令尹怎么说?”
六君脸色难看的摇头道:“令尹让我二人待罪立功,若是能在此战中立下功劳,便可替我二人向大王求情。”
廖君听出了言外之意,不由诧异道:“令尹已经此事禀报大王了?”
逯君叹道:“是我等懈怠了,大王耳目众多,哪里需要令尹禀报呢!”
众人闻言,全都心中一凛,瞬间便明白逯君说的是什么。
接着,众人又想起不久前被灭族的勋君等人,心中凉飕飕的,谁也知道此刻他们的领地上有多少楚王的探子。
但是,不用想也知道,给楚王通风报信的肯定不是一个两个。
虽然他们不知道谁是知北涯的探子,但是,几年前由乐官组成的刺史,还有刚刚才成为各地封君的令尹,肯定跟楚王有联系。
“唉!”钟离君面色有些忧郁,长叹道:“在大王手下用事,何其难也。奋力杀敌,有功无过,大王却怀疑我等的忠诚,向我等派出了令尹,削弱我等的权利。稍有松懈,则雷霆立降,轻则训斥,重则身死。而用事不力,轻则难逃一死,重则夺爵收地。
大王带我等也太刻薄了一些!”
逯君闻言,顿时泪流满面,难以自制。
曲阳君见状,连忙问道:“逯君,你这是为何?”
逯君掩面拭泪道:“曲阳君,在下为自己的命运多舛而哭,为前途渺茫而悲,为楚国的前途而悲啊。昔日在下少不更事,即位没几年,就遇上齐国粮仓大火,大王为了阻止楚国的粮食流入齐国,而特意抬高楚国的粮价。
当时在下不知这是大王的计策,以为这是为国效力的时候到了,于是将家中的粮食大部卖给太府,以致于破坏了大王对齐国的封锁。事后,在下用了所获收益双倍的价钱,耗费了家中大半积蓄,这才换取大王的谅解。”
众人闻言也不知道如何劝解他,毕竟当时逯君等人做的也太显眼了,惹得楚王大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