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其二,楚国乃是当今天下最强大的国家,句余实在也没有底气质询身为天下霸主的楚王。
熊槐听到句余看似强硬实则软弱的询问,抬起头来,定神看着句余,张了张嘴,欲言又止,然后摇了摇头,化做一声长叹,终究还是什么也没有说。
句余见此一愣,接着脸色露出尴尬之色。
现在他是越国使者,向楚王提出疑问,结果,楚王竟没有半点解释之意。
这,十分无礼。
只是,如今楚越两国依然交好,让他就此拂袖而去,他也不敢。
故而,一时间,句余僵在原地,进也不是,退也不是。呆在原地脸色不停的变化,心中原本还对楚国抱有的三分好感,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。
另一边,陈轸见句余神色一变,立即拱手道:“使者,敝国之所以在此停留这么长时间,是有原因的。”
句余见陈轸拱手解释,脸色稍稍变得柔和,而后向陈轸问道:“先生,敢问其故?”
陈轸瞥了一眼主位上一脸担忧之意的楚王,同样张了张口,却没有说出原因,而是走进句余身侧,附耳道:“使者,实不相瞒,不久前敝国郢都传来的消息,寡君与王后之子,寡君最喜爱的幼子公子彘,突然病重。寡君远在齐国,心忧公子之疾,却无法返回郢都,焦虑不已,故而耽误了兵围郯城的事情。”
句余一愣,诧异的看着陈轸,问道:“此言当真?”
陈轸无视了句余脸上深为怀疑的表情,确信无误的点头道:“千真万确!”
句余闻言顿时无语。
他不怀疑楚公子彘是否真的生病。
现在这天下,各国全都一样,死亡率最高的人,不是苦战的士卒,就是年幼的稚子。无论是奴隶之子也好,还是国君之子,真要生病,那就全都是一道坎。
但是句余却认为楚王肯定不会因为这,而停止进兵,这太扯了。
楚王也好,越王也罢,病死的子女,也不是一个两个了,楚王怎么可能会为区区一幼子而停止前进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