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离将苏轻鸢揽了过来,让她趴在他的怀里,悠然地把玩着她垂落下来的头发,低声问:“你怎么会忽然想起来弄这么一把刀的?”
“一时兴起嘛,觉得挺好玩的!”苏轻鸢眯着眼睛,笑得很坦然。
陆离叹了一口气,没有揭穿她。
他一声不响地从怀中掏出一把玉梳,帮苏轻鸢把结成了疙瘩的发丝一点点梳开,盘了起来。
“想不到,你还有这样的手艺!”苏轻鸢抬手摸摸光滑的发髻,不吝赞美。
“特地为你学的。”陆离邀功。
苏轻鸢眉梢一挑,唇角勾了起来:“用谁的头发练的?”
陆离无奈,赠之以白眼。
苏轻鸢又顺手把他手中的梳子抢了过来:“我竟没想到,你还会随身带这种东西……”
她忽然怔住了。
这把玉梳,似曾相识。
细看看却又是陌生的金镶玉的材质,工艺十分精巧,那玉质却也不过尔尔。
苏轻鸢翻来覆去地看了许久,始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。
他这样贴身着,该不会是哪个女人的定情信物吧?
想到这种可能,苏轻鸢的脸色便难看了起来。
陆离一直在悄悄地留意着她的脸色,苏轻鸢一变脸,他立时紧张起来,劈手便把梳子夺了过去。
苏轻鸢的脸色更黑了:“这么宝贝它?”
“嗯!”陆离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“哪只小狐狸精送的?!”苏轻鸢向他瞪眼,一副凶巴巴的模样。
陆离忽然笑了,顺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:“这只。”
“咦?”苏轻鸢疑惑了。
陆离小心地把梳子揣回怀里,轻叹:“真的忘了?”
苏轻鸢细细地想了许久,终于摇了摇头:“你别想糊弄我,我可没送过梳子给你!”
“我知道可是我送过你。”陆离抿紧唇角,神色有些黯然。
苏轻鸢紧蹙了眉头,疑惑地看着他。
陆离躲闪着她的目光,脸色十分尴尬,只差没在额头上写上“心虚”两个字了。
苏轻鸢差点想破了脑袋,终于灵光一闪,抓到了一点线索:“这是……你先前在庙会上随手买来送我的那只?可是那一只明明摔碎了,我叫丫头们拿去扔了的……”
嘿,这么一想,好像还确实就是那一只。难怪那上面的花纹越看越眼熟呢!
陆离的眼神躲闪得更厉害了。
苏轻鸢撑着身子坐了起来,一手揪住他铠甲上的护心镜,另一只手便伸出去抓他的脸:“你给我说清楚!当初那只破梳子,你该不会偷偷地嘱咐落霞她们替你收起来了吧?”
“什么‘破梳子’?那明明是我送你的定情信物!”陆离有些不满,转过脸来愤怒地瞪着她。
“哦”苏轻鸢拉长了声音,yīn阳怪气。
陆离心虚地低下头:“我也不是故意把它摔碎了的……当初它摔碎以后,我心疼得要命,你倒跟没事人似的!”
苏轻鸢一把推开他,气哼哼地道:“恕我眼拙,当时还真没看出您老人家‘心疼得要命’!我心疼我自己都顾不过来呢,哪有工夫心疼一只破梳子去!”
陆离见势不妙,忙从后面把苏轻鸢抱进怀里,讨好地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蹭着:“阿鸢”
“哼!”苏轻鸢怒气未消。
陆离只得尽己所能地放软了声音,柔声细语:“我把梳子修好带在身上,就是想时时刻刻记着我先前做过的那些蠢事类似的事情,永远不会再发生了。”
苏轻鸢闷闷地坐了许久。
陆离忐忑着,又不敢打搅她,只闹得自己心里像被几百只耗子同时抓扯着一样,又痒又痛,万分煎熬。
眼看着马车已经翻过了一座山头,苏轻鸢终于长舒一口气,转过身来。
陆离忙挤出笑容,讨好地看着她。
苏轻鸢板着面孔,伸出了手:“梳子给我。”
陆离迟疑着,慢吞吞地向怀中掏了出来,放在她的手里。
苏轻鸢接过来,看也不看,直接从打开的车窗里扔了出去。
“阿鸢!”陆离有些急了,立刻便要起身下车。
苏轻鸢伸手拉住他,皱眉:“一把破梳子而已,你紧张什么?”
“可是……”陆离有些不甘。
苏轻鸢拉着他在原处坐下,重新在他怀里躺了下来:“坏了的东西就该扔掉,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