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里云雁恨不得张嘴咬她,最后却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气冲冲地道:“上次你跟我说,只要跟他睡了,他就会答应跟我好!”
“没错,是有这么回事。”苏轻鸢露出了笑容。
百里云雁松了口气,脸上越发红得跟着了火似的:“拖了这么久,现在你总可以教我了吧?”
苏轻鸢眯起眼睛,笑吟吟地看着她:“你已经把脸豁出去了,还有什么不能成的?”
“我不明白!”百里云雁嘟起了嘴。
苏轻鸢拍拍她的手背,笑道:“你有没有试过死缠烂打软磨硬泡?”
百里云雁拧紧了眉头。
苏轻鸢又继续问:“你有没有试过静下心来细细地向他诉一诉衷肠?”
“我试过,可是他……”百里云雁不知道该怎么细说。
苏轻鸢等了片刻,见她没打算说下去,便继续追问道:“你有没有试过借酒装疯,把你的心里话一股脑地说给他听?”
百里云雁低下头,黯然地叹了一口气。
苏轻鸢抓住她的手,笑道:“你在我这样一个陌生人面前尚肯吐露心迹,为什么在他的面前,反倒不能把你的心事明明白白地说出来呢?”
“我不说,难道他就不明白了吗?他一直很会猜我的心事,我不信他不知道!”百里云雁觉得十分委屈。
苏轻鸢无奈地摊了摊手:“他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虫子!他知道你喜欢他、知道你依赖他,可你们名义上是兄妹,更深层的事情,他怎么敢想?你是女孩子,你们两个一旦出了事,受伤害的必定是你,他怎么舍得让你冒那样的风险?”
百里云雁瞪大了眼睛。
苏轻鸢握着她的手,长长地叹了一口气:“我以为西梁女儿都是豪爽大气的,真想不到你竟比我这个南越女子还要扭捏!你呀,生生把你自己给耽误了!”
“现在我该怎么办?还来得及吗?”百里云雁急问。
苏轻鸢微笑:“为什么来不及?我都嫁了人、成了陆离的母后了,该来得及的还是来得及,何况你如今青春正好、云英未嫁?”
“那,我现在就去跟六哥说!”百里云雁鼓起了勇气。
苏轻鸢伸手拉住了她:“别急。”
“还有什么?”百里云雁有些不悦。
苏轻鸢偏偏不慌不忙,牵着她慢慢地走了几步,笑道:“你现在去告诉他,他还是有可能思前想后、有可能作出一个‘为你好’的决定,甚至有可能跟你翻脸,到时候只怕连兄妹都做不成……虽然只要说开了就没什么后悔的,但豁出颜面却得不到他的回应,还是会很伤心吧?”
“你还有更好的办法?”百里云雁的眼睛亮了。
苏轻鸢点了点头,笑得有些jiān诈:“我教你一个办法,包你一击即中。”
百里云雁忙把耳朵凑了过来。
苏轻鸢笑眯眯地说了一番话,把百里云雁臊得满面通红,攥紧了拳头便要招呼过来。
苏轻鸢慌忙避开,小心地护住了肚子。
一番嬉闹之后,二人有说有笑地携手回到了永安殿。
这时,殿中歌舞正好,酒已过三巡,言谈也渐渐热闹起来,各国使臣和朝中文武三三两两地凑成堆,不知在聊些什么。
尽管如此,苏轻鸢两人的出现,仍然吸引了全场的目光。
其中,有两个人的眼神格外锐利,几乎刺得人头皮发紧。
苏轻鸢低着头,迎向其中一道目光的主人:“西梁公主与我甚是投缘,聊着聊着就忘了时辰了。”
陆离发出一声低低的冷笑,转身同秦皎说话去了。
百里云雁向西梁使团的席位看了一眼,没有回应百里昂驹的目光。
苏轻鸢注意到了这个细节,悄悄地向百里云雁眨了眨眼睛。
陆离忽然回过头来:“母后同西梁公主出去了这么久,说了些什么?”
苏轻鸢抬起头,笑道:“不过说些风土人情罢了。哀家从未出过远门,听见公主说些策马放牧、碧野蓝天任驰骋的事,便觉得心中为之一畅。咱们南越虽然富庶,到底还是窄仄了些,也该多同西梁儿女往来,开阔一下视野也好。”
百里云雁抬起头来看了陆离一眼,忙又低下头去:“雁儿也非常喜欢南越的风情。不论是市井人烟的繁华,还是小桥流水的雅致,都比西梁多了一些韵味难怪天下皆知南越出美人呢,这样好的水土风物,自然比粗疏的草原更能养出水灵灵的美人来!”
“哦,公主喜欢南越?”陆离勾起唇角,饶有兴致地问。
“很喜欢。”百里云雁微微一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