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顾几家几姓豪绅巨阀之利,而无友善天下士子百姓之心者,国贼也!!
安敢惑乱人心?”
对于这些政争之手下败将,诸葛泰自忖新党已经够宽宏大量了。
他们甚至没追杀到死,斩尽杀绝,还让他们在江南繁华之地优养晚年。
然而这些老贼竟然还想翻盘,真是不知死活!!
听见素以沉稳低调著称的江南巡抚忽然撕破脸皮破口大骂,旧党诸人无不面色大变。
眼见气氛愈炙,连宋先等人都皱起眉头,不悦的看着诸葛泰,似想逐客。
一直闭目不言的宋岩却忽然睁开眼,看着诸葛泰缓缓道:“元宫,莫要焦躁。”
此言一出,反倒让旧党诸人的面色愈发难看。
而诸葛泰则起身一礼道:“松禅公当面,是下官放肆了。”
宋岩面色淡然,微微摇了摇头,而后对葛致诚道:“都到了这个地步了,还要怎样呢?”
葛致诚太老了,气都有些喘不均匀,见他不济事,陈西延接口道:“松禅公,今时已非往日了。如今新皇登基,合该废黜暴政了。新皇还为武王时,我等便皆支持于他,视为千古帝王。新皇亦友善我等……”
宋岩看起来面色有些奇怪,他道:“既然如此,汝等何不直接进京,去面见新君,阐述心意?”
陈西延闻言一滞,心里憋个半死,面上无奈道:“可如今新皇将国朝大政,悉数交由太子,让太子监国。然储君年幼不知事,竟将天下权柄都让给了赵青山那匹夫!”
提起赵青山,陈西延就咬牙切齿起来。
当年新旧党争时,赵青山曾指着他的鼻子,喷的他面红耳赤,一言也不能发。
之所以记得如此清晰,不止因为那一次朝会让他颜面扫地,更重要的原因是,那一天赵青山吃的是韭菜盒子。
他之所以面红耳赤一言不发,是因为在憋气,不然他怕被熏死!!
新党中人,他最恨的,就是那个老匹夫!
陈西延痛心疾首道:“松禅公,天下权柄何其之重,乃社稷神器也!怎可轻让于人?此必新党奸邪,使了什么不可告人的邪术,操控了储君。松禅公为储君恩师,焉能眼看着太子为奸邪所乘?”
其余诸人纷纷附和起来。
他们倒不是刻意污蔑,而是真的认为贾琮是被赵青山之流给洗脑了。
不然就是再昏庸的帝王,也不可能将朝政大权交付臣子的吧?
先帝那样昏聩暴虐,可最后不也逼得宁则臣郁郁而死么?
便是为了一个权字!
然而就见宋岩长长一叹,道:“老夫与储君,早已恩断义绝,不复师生之义了。”
此言一出,且不说旁人,宋岩三子一孙闻言,便无不惊骇欲绝。
宋先、宋元、宋崇三人,原本还在自矜宋家和储君的渊源深厚。
甚至心中都以为,储君封宋岩为太师的谕旨怕已经在路上了……
宋家凭此,至少能恩泽三代!
也正是由于这份渊源,才使得宋家一跃成为整个江南最尊贵的家族。
隐隐已有当年江南甄家的影子……
却不曾想,竟从宋岩口中听出这样骇然之事来。
而宋华担忧的则是,其祖父的心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