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他的背影消失在照壁后时,贾琮对韩涛道:“派人暗中保护他。”
韩涛忙小跑出去安排,一盏茶功夫而归。
等重聚后,贾琮不问甲子号房那些总旗百户的结局,他对韩涛问道:“锦衣亲军一名校尉一月多少军饷?”
韩涛答道:“回大人,贞元年间锦衣亲军军饷与军饷最高的黑辽边军平齐,一名校尉月饷一两四钱加半石大米。一名缇骑月饷是一两八钱加半石大米。朝廷折价一石大米八钱银子,但实际要高一些,总的来说,一名校尉一月能得二两银子,缇骑为三两。不过……”
“不过什么?”
见他迟疑为难,似有什么话不好说,贾琮追问道。
韩涛苦笑一声,道:“不敢瞒大人,军中一直有克扣军饷的陋习存在。名义上一名校尉力士一月能得银二两,缇骑三两,可实际上能发到手的,一名校尉能得一两二钱都算阿弥陀佛了,缇骑也差不离。还有吃空饷的情况也很普遍,几乎都成了不成文的明规矩。”
贾琮闻言,面色淡漠的对沈浪道:“今日起,你为南镇抚司掌刑千户,稽查军中不法。首抓喝兵血之事,若有发现,百户以下,可先斩后奏。”
沈浪闻言,单膝跪下,冷酷的面上浮现起激荡之色,沉声应道:“喏!”
之前贾琮对魏晨说,视展鹏为兄弟,他心中多少有些吃味。
可这会儿,沈浪心中唯有满心的感激和效忠之意。
虽非封疆千户,但刑名千户位高权重,地位不比管辖一省的千户低。
更何况他父亲沈炎还是粤省千户,一门两千户。
这在锦衣一脉中,都属罕见。
沈浪怎能不生出士为知己者死之心?
倒是一旁展鹏,艳羡坏了,对沈浪挤眉弄眼起来,沈浪照例无视之……
贾琮叫起沈浪后,又对韩涛道:“兵饷暂时不变,升米恩斗米仇。不过,却可以设定一个激励的体制。”
韩涛等人不明白,贾琮便道:“距离十月十五还有几天,正好留给咱们一个整军的机会。郭郧……”
亲兵队正郭郧上前一步,沉声应道:“在!”
贾琮道:“选出十五名弟兄,下去担任百户。兄弟们随我奔波万里,出生入死,我要给他们一个交代。”
郭郧闻言却无喜色,素来视军令如山的他,这会儿竟迟疑起来,不等贾琮问,便道:“伯爷,兄弟们只想跟在伯爷身边当亲兵。他们也不会做官……”
贾琮面上浮起一抹笑意,道:“锦衣卫的官和官场上那些官不同,咱们没有那些迎来送往媚上欺下的臭规矩,越不讲人情越好,这一点,没人比咱们弟兄做的更好。弟兄们多伤病在身,能坚持到今天已经是奇迹了,让他们好好歇一歇,也不算歇,替我好好训练一批能战的人马出来,就算帮我大忙了。”
郭郧闻言,再不迟疑,领命称是。
贾琮又道:“百户由你们分领,下面的小旗、总旗和试百户,就在这几天进行选拔。军中到底以武称雄,以军功为王。锦衣初立,暂还谈不上军功,那就以武来分高下。十五个百户,设十五座擂台。你们下去自己制定规则,自己选人,无比保证公平公正,不使明珠埋尘。
选定之后也要告诉他们,好生操练,如今官职皆为暂署。一年之后还有机会,校尉不服小旗可挑战之,小旗不服总旗可挑战之,总旗不服试百户也可挑战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