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嫂?”
贾琮眉头微皱,此时天已入秋转凉,亭轩周围又无遮蔽之物,这般让秋风吹拂着,还落泪,时间久了,寒气非侵蚀入体不可。
只是他这一声唤,王熙凤似没听到般,依旧怔怔出神流泪。
贾琮看了看周围,也没个奴婢婆妇服侍,想了想,走向亭轩。
待近前后,他再唤一声:“二嫂?”
声音提高了些,王熙凤终于回过神来,下意识的转头,却是一张憔悴的脸。
她看清是贾琮后,第一眼倒是先看到了贾琮左面颊上的伤痕,脱口问道:“三弟这是怎么了?”
贾琮轻笑了声,道:“不妨事,摔了下……二嫂怎在这?”
王熙凤闻言,这才回过神来,忙用锦帕拭泪,强笑道:“没什么事,就坐坐……”
听她不愿多说,贾琮也不好多问。
毕竟关系其实并不怎么亲密,他点了点头。
就听王熙凤问道:“平儿呢?平儿近来如何了?”
贾琮笑道:“她很好。”
王熙凤闻言,目光复杂的看着贾琮,道:“她是个有福的……”
贾琮点了点头,道:“是。”
王熙凤:“……”
贾琮见其目光幽怨,也自觉不该这样聊天,便问道:“二嫂近来在忙什么?可是下面人有人不识好歹,胡乱说话?”
到了这个世界数年,贾琮对于主仆关系的认知再三被刷新。
要是以为占着一个主子的名义,就能为所欲为,那才是笑话。
若果真如此,也就没有“刁奴”这一词了。
不过东路院的奴仆们之前才被贾琮筛了一遍,而且也安置了眼线,他不大信还有人敢顶风作案……
果不其然,王熙凤摇了摇头,又面色苦涩的叹息一声。
贾琮正好奇,到底何事,忽然就见王熙凤身边的小丫头子丰儿蹬蹬蹬跑来。
大秋天里,跑的满头大汗。
手里抱着一个小包裹,面色却哭丧着……
都没看到贾琮,远远的就叫道:“奶奶,照儿媳妇说这套头面外面只给当一百二十两,当不了二百两,奶奶说少了二百两不当,她就取回来了,问奶奶可还有别的头面没有?”
贾琮闻言一怔,就见王熙凤面色涨红,眼泪羞愤的落了下来。
丰儿跑近后,才发现贾琮也在,唬了一跳,忙顿住脚,讷讷的喊了声三爷……
贾琮皱眉道:“东路院的嚼用,每月三十底儿我就让人送了来。这月十五是大节,连发下人的喜面儿也一并给了。二嫂难不成没收到?”
王熙凤正用绣帕抹泪,闻问忙道:“给了给了,都充足着呢。”
贾琮奇道:“那这是怎么了?还当了几幅头面?”
王熙凤还没说,丰儿就带着哭腔答道:“三爷,这不是要到八月十五了么?奶奶还没往南边儿给太爷、太奶奶送中秋礼,还有舅舅家的,也没头绪。上回抄家后,奶奶她的嫁妆就被太太收了去,二爷也不理……”
“好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