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吗？”叶玄接过茶盏，笑了笑。

放下茶壶，望舒道：“曦和还有嫦羲已经被我支开，整个太阴星也已经在你进来的一瞬间封禁。我不明白为什么本可以绝杀的局你会犯这种错误。”

叶玄没有说话，只是喝着茶，静静地听望舒说着。

“虽然我的现在的实力远远不及那尊分身，但是也不是你一个人可以应付的。”望舒道。

“未达天道境界，终为蝼蚁。”

“只要夺舍了你，我便可以超脱无数个轮回以来天道的宿命。甚至，在无数个轮回之后，取代大道的存在也不是不可能。因为你是唯一不在大道之内的存在。”

叶玄点了点头：“挺好。”

望舒皱了皱眉：“你觉得我不会对你下手吗？”

叶玄抬头，看向了望舒：“那为什么上一次你没有动手呢？”

望舒冷哼了一声：“看来上一次你果然已经有所察觉，不过莫要自作多情了。上一次不过是因为我刚刚觉醒，尚未恢复足够的实力，没有十全的把握才没有动手罢了。”

“是吗。”叶玄笑了笑。

“哼。”望舒冷哼了一声：“不要想着拖延时间。没人会察觉到这里的事情。有什么遗言就一并交代了吧。”

轻轻笑了笑，叶玄看着望舒：“这么多话，真不像是你啊。”

望舒眸子一冷：“这就是你的遗言吗？”

轻轻一叹，叶玄道：“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你。”

“你是天道，还是望舒。”

这是一个看似毫无厘头的问题，但是望舒却已经明白了叶玄的意思。

究竟是天道夺舍了他遇到的那个望舒，还是他遇到的那个望舒从一开始便是天道。

犹豫了一下，望舒最终还是说道：“从来都没有望舒，只有天道。”

叶玄笑了。

他只要知道，从一开始他遇到的，始终都是眼前人，那便足够了。

“这便是你的遗言吗？”望舒看着叶玄：“当然，你可以试着反抗一下。”

叶玄静静地看着望舒，没有说话。

按理来说，他现在应该在望舒夺舍他的时候展现出天道境界的修为，最后成功反杀。因为从望舒的话中看来，望舒并不知道他已经达到天道境界的事情。

但是他只是轻轻一叹：“别闹了。”

“这种算计，不过是我玩剩下的罢了。你以为，你真的骗得了我吗？”

望舒正欲动手的动作不禁为之一滞，一丝丝闪烁在望舒眼中浮现：“将死之前，开始胡言乱语了吗？”

说完，望舒毫不犹豫的痛下杀手！

因为她知道，他一定可以挡下的。

现在的自己，不可能是已经达到了天道境界的他的对手，甚至说，他想要灭杀自己都是轻而易举。

当初分身之举，自己把所有的力量都留在了分身之中。

“你真的觉得，让我毫无内疚的杀了你，才是最好的结局吗？”

看着毫不犹豫的对自己痛下杀手的望舒，叶玄没有丝毫躲避的意思，只是淡淡道。

望舒停住了。

轻轻咬着下唇，望舒看着叶玄，而叶玄也是看着她，脸上已经没有了半分笑意。

望舒颓然，坐下。

“你是怎么看出来的？”

叶玄轻叹：“我方才说了，这么多话，真的不像你。”

伸出手，轻轻地抚摸着望舒的侧颊，叶玄道：“如果你真的要对我下手，以你的性子，根本不会说这么多。”

“可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。”

“你就是你。”

两人相视沉默。

良久，望舒方才再次开口：“可我必须死。”

“我不死，大道不久后将再度苏醒。届时，没有了完整的天道可以吞噬，大道只会将我连同整个洪荒世界一起吞噬。只要我死了，大道感受不到我的气息，就不会苏醒，直至下一个轮回。”

叶玄沉默了。

望舒说的，便是他们原来想要做的。

毁灭天道，从而让大道一直沉睡下去，从而摆脱轮回的宿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