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心里一动,道:“黄门那老爷子,也是你们罢?”
那麻子嘿嘿笑了一声,道:“哥,这种事情咱们兄弟俩是没资格知道的。不过么,只要想想也就明白,在这地头儿,除了降教,又有谁能动那黄门。”
我正琢磨着,听脚步声响起,回头就见莫婆婆从牢内走了出来,虽然腿脚还是有些不太利索,比起之前却是好了不少。我过去要扶她,却被她一手拍开,道:“老婆子自己有脚,哪用你这小年轻来扶。”
从牢房出来,瞧了那麻子和狗哥兄弟俩一眼,道:“还留着这两个叽叽呱呱做什么,早点宰了罢。”
那兄弟俩一听,立即脸色煞白,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哭求婆婆饶命!
我心中暗笑,知道这位莫婆婆那可是曾经暂摄过葬门宗主之位的,心机过人,如果她真要杀这两人,自管动手就是,哪用得着在这儿故意说出来,道:“这两兄弟也是误入歧途,要不给他们个改过自新的机会?”
那兄弟俩一听,又是一通大哭,连连讨饶。
莫婆婆瞧了我一眼,神情诡异,似笑非笑,道:“既然有人求情,那就起来吧。”那两兄弟登时大喜,起身跟在老太太身后。
莫婆婆顿了下一下,道:“听说,你们降教在湖底建了个水狱?”
那麻子立即道:“婆婆明鉴,咱们兄弟俩从这一刻起就脱离了那害人的降教!婆婆以后可千万别说什么‘你们降教’了,可是寒碜死我们兄弟俩了!”
莫婆婆冷笑了一声,没有说话。那麻子冷汗直冒,连忙道:“婆婆说的没错,这害人的降教的确是在湖底修了个水狱,我们兄弟俩虽没去过,不过听说是工程颇大,这些年也秘密地抓了不少人进去。”
莫婆婆“嗯”了一声,朝我道:“小景,你怎么看?”
我琢磨了一下,道:“有点奇怪。”自打我第一次听说这水狱起,就觉得有些不合常理。这降教行事邪恶极端,要说弄个什么暗狱,囚禁些人,也实属正常。
这种暗狱讲究的是安全性和隐秘性,就比如这座藏在芳草堂下头的水牢,就很合乎情理。但他们为什么要在洞庭湖下面建一座水狱?
虽说听起来是藏在湖底,给人感觉隐秘的很,但实际上这工程量太过浩大,中间也有可能出些差错泄露风声,未免得不偿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