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那女人给喝止了,瞪了那小白脸一眼,皱眉道:“元德就是这么教你的吗?跟一个小孩子你也动手动脚,成什么体统?”
我心里盘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,见那相貌冷肃的男人看向我身后,我也跟着回头看去,就见肌肉男的身影正朝这边走了过来。
“好了,我家大人被你们吵醒了,回头这顿打是逃不了了,都赖你们!”我忿忿地大叫。
那女人笑道:“这事我跟你家大人说说,不会怪你的。”
我哼了一声,说我才不信。你们到时候一拍屁股走了,挨揍的是我。说话间肌肉男已经到了门口,这家伙一脸憨实,首先一露面就给人留下了个好的印象。要是换做黑毛或者瘦竹竿来,恐怕这一见面,人家就认定了我们这殡仪馆是个鬼地方,尽是些怪人。
肌肉男大约是做惯了这种迎客的活,干起来熟门熟路,把几个人领着往里头引。四个人鱼贯而入。
最后进去的那人,是刚才没说过话的,一直就背着身子,脸朝着外头东张西望的看风景。这时候要进门,转过脸来我才发现,这人竟然年轻的很。看着也就是二十几岁,长得倒是挺顺眼的,眉清目秀。跟那姓庞的小白脸年纪倒也相差仿佛,但这气质上却是天差地别。
不知为什么,这人给我的感觉总是有些神神道道,临进门的时候,打量了我一眼,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,冲我挤了挤眼。
我给他翻了个白眼,粗声粗气地道:“进不进,我要关门了!”
那年轻人也没说话,转过头去,径直跟着几人进去了。
我把门锁好,这才跟着追了上去。一路上都有些心惊胆战的,这几人想必就是收到响箭,寻上门来的。呆会儿要是起了冲突,那可怎么办才好?
我跟三叔跑灵堂的时候,一贯奉行的是遇到不测,就是三十六计跑路为上。接下来要是事情不妙,我是溜是留,这是个问题。
不知不觉间,已经回到了前厅,就见所有人都在里头,那几个“远客”也被安排落座了。狮子头猫着个身子,缩在门口的角落里,看他这样子,似乎是准备一见事情不对,随时都要跑路。见我进来,朝我直挤眼,示意我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