儒家的,割不正不食呢?
“嗟来之食不受,嗟来之义却是受得。如此,虽留下青史成污,却也无憾。”那人强辩道,墨羽听到耳中又是一笑,似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:“如此说来,倒是让儒家受委屈了?哦,倒也没有,怪不得儒家布局良多,就连长安的‘君’也顾不得,原是诛我墨羽用不到自污。”
说道这里,少年一声大笑,笑的荒郊野外鸟雀起飞,笑的破庙屋脊灰尘四下,笑的屋内两人心头发毛。
始终想不通透啊,想不懂。
少年摇摇头继续烤自己的晚饭。
为什么总有人会傻乎乎的付出,然后把一切的结果让给别人,不单单是利益,还有名声。他看惯了史书,也见多了故事,甚至墨家的藏书还有些先辈的手记,写成一卷卷的竹筒,厚重而脆弱。
打来打去,你付出全身武功我付出生命,还有更狠的,把身前身后名一起抛了,偏偏还有人能心安理得的捡起那名声,捡的姿势还那么难看。
“神庙长老把名声让给我,我难过到现在,你们怎么能心安理得呢?”他真的很想问,但想了想,没说。
儒家蛮会说的,最可怕的是,那是一群总能让自己心安理得的人,他们能轻易的说服自己,永远大无畏,永远有道理,永远没有错。
他们自然是从来不会愧疚和难受的。
“罢了,阁下深夜来此,不知所为何事?”心绪不稳,手自然也是不稳,几声剧烈的咳嗽,手中的兔肉焦了一层。
那人起身鞠躬,头几乎碰到了地上:“我想劝公子,回汴京……”
白玉皓噗哧的一声,便笑了。
“不可以吗?公子此去墨领,一路走去不知会有多少师兄弟倒在路上,公子到了墨领,所做的无非是继续墨夜的错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