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其是在春天的阳光下。
他在屋顶上,披着大夏的制式将军锁子甲,静静地与士兵们对视。
“我是吕宁。”
那个人说。
“匡啷、匡啷……”像是着魔般的,士兵手中的长矛一件接一件跌落地上。
“吕将军!”
不知是谁第一个喊出声来,像是梦中的人被惊醒了一般,士兵们这才反应过来,叫声远远地传开。
吕宁静静地注视着他们,每个士兵都觉得他正在凝视着自己。
剩下的三十多人精神振奋,好像他们刚美美的睡了一觉,现在能和任何敌人再厮杀两三个时辰。
虎卫的士兵尽数低下了头。
先锋官眼见不妙,连忙下令:“放箭!放箭!射死他!”
没有一根箭射出。
他大怒,喝道:“督战队,哪个弓箭手没有放箭的,给老子砍了他!他妈的都要造反吗?立即给我射!”
在强势的命令下,虎卫终于射出了箭矢,稀稀拉拉的一阵。吕宁根本没有躲闪,他带着和睦的笑容,他在漫天的箭雨中大步前进,轻松得直如饭后的漫步。
“射啊!”那先锋将军气急败坏地吼叫,额头上汗流如雨。
这么近的距离,准头却是差得惊人,在吕宁一丈之内,连一根落地的箭矢都没有。
“这就是你们的箭术吗,”吕宁摇了摇头:“太丢人了,我不记得有这么差劲的士兵。”
他昂起头,指了指那个先锋官:“拿出你们的真本事让我看”
百丈之内,轰然应诺。
一瞬间,百余把强弓同时调转了方向,先锋官尚未来得及惊叫身上便插了无数的箭矢,尸体摇晃两下倒在地上。
将军一步一步走下屋顶,走过染血的回廊,走过仍在燃烧的前厅,他没有振臂高呼,只是平静的上马,远远的,禁军赶来的士兵冲他下拜,刚刚还向他冲锋的虎卫跪倒在地。
将军打马,自往皇宫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