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,要沦为那种人了吗?
罢,这世间罪恶,朕背负了就是。
朕负天下,又如何?
范德匆匆敬了个礼,下去带着几百人匆匆站到了阵列的后面——这个举动的象征意义要远大于实际的意义,一旦第一线的上十万主力军队溃散下来,这么一点督战队是决计镇压不住的。但是在杀了几十上百个逃兵以后,效果已经出来了,眼看着自己的后面已经被布置上了督战队,无路可退的士兵们只得发一声怒吼,转身迎战骑兵。
燕不双神色一凌,顾不脸上溅上的血花,深深的向指挥阵看了一眼,蛮皇不愧是蛮皇。
同时,蛮皇下令左翼没有受到冲击的军队立即出击,人类军队气势如虹,很大的原因在于前方的将领,燕不双落风面前没有一合之敌,墨葭陆丰也擅长鼓舞士气,而从后方切入,五万人左右的骑兵部队必成尾大不掉之势。
三万战士拖着长长的刺枪,一路喊杀而去。他们遭到了陆丰部队猛烈的反击,双方开始了缠斗,阵势同样一点、一点地后退。但趁着双方缠斗不休时候,右翼的一支蛮族骑兵突然出击,切入了陆丰部队同墨葭几人的空隙,随即从后方向陆丰麾下的骑兵发起了攻击。
一瞬间,陆丰的骑兵阵列处于十分不利的位置,自身已经深深地切入了蛮族的队列中,唯一的后路又被对方的骑兵切断了,好象被包围了!士兵们出现了一丝慌乱,随即想起那夜那名女子的呼喊,死亦死兮何足道哉?陆丰长啸一声,趁攻守之势尚未转化,迅速发起了一次反冲击,虽然不十分成功,却把蛮族的攻势被暂时地遏制住了。
墨葭却没有被表面的情势蒙蔽,她确信,这样的蛮族队伍是不可能对陆丰的形成包围的。虽然他们成功地切入了间隙,但是他们的前线却十分混乱,无法形成有效的打击。她当即下令全军掉转马头猛攻。两队骑兵向撞,蛮族那些只会顺风作战的骑兵哪里能与人类哀兵争锋,队列硬生生被撕开了一个裂口,从中间被截断。墨葭率领骑兵杀开一条血路,和陆丰的军队从容会和。
此时,蛮族的军队也在缓缓地后退,在蛮皇的指挥下,队伍总算保持着一定的阵型,防止人类骑兵的追杀。幸好疲惫的人类好像已是强弩之末,并没有发动新的猛攻。
头顶上,日头开始西落。
黄昏已经到来。
两军渐渐脱离接触,人群就象潮水般的渐渐离开了战场,只遗留下满地的尸骸。
突然,一行人逆着人潮喷涌而出,他们脱下军装扔掉手中的制式兵器,踩在士兵的头顶上肩膀上,踩在马头上和大旗上,往人族的军阵而去,他们动作极快,被他们扔掉的军装尚未落地,便到了两军方才交战的地方。
“范德!”
蛮皇脸色在一瞬间阴沉了下去。
身旁的近卫军队长低下头,不敢面对皇的目光。
“圣上,您的指挥天下无双,阵形亦是最能克制轻骑兵的阵形,如今战事失利,实非圣上之过,而是臣下之罪,只是如今我们败不起,甚至连战和不可以,是以臣斗胆,将我近卫四十九人编入二十万之中,此时正是出击之时,只要斩了墨葭燕不双两人,人族这二十万便再难成事……”
“退下!”蛮皇头也没回任由自己的护卫长在身后跪着,一张脸上第一次有了情绪,那情绪说不上来名字,却莫名的使人心寒。
四十人到了追到了人类的兵线之前,不,准确的说是迎到了兵线之前。
人类的骑兵开始调转马头,他们满是血污的脸上突然绽开了笑,他们咧开了嘴,牙龈往外冒着血,他们有一次挥舞起了马刀,笑着,咆哮者冲了回去。
军队能否杀死高手。
当然能!
五百六十二年前,商朝的君主殒于落凤山。
当是时,商君率八十亲卫困于大夏十万步卒,终至单人独剑,以一己之力,抗夏军一昼夜,破甲六千三,力竭而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