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空自是无穷,人生却是有尽。
大梦几千秋,如今墨羽却已不知是何年何月何日。
头痛已然消散了,但当时那种剑意入脑的心悸还缠绕胸口,久久不能忘怀。
“没死?”墨羽终于理清楚了意识,“这是何方?”
“这是梦。”一人轻笑着出现在他面前,突然却不显突兀,布衣,却和苏玉的完全不同。苏玉的布衣虽然是布衣,却整洁的可怕,而眼前这人的布衣就像是山间的老农一般,随随便便的插在衣摆里,上面灰蒙蒙的,混像是山间的老农。
墨羽有些诧异,向眼前的人施了一礼。
“你这少年真是有趣,都说了这是你的梦,还施礼?不会是儒家子弟吧。”
“儒家有何不好,明礼法,辨是非,倒是你们这些道家之人,食君之粟却不忠君之事,实乃国贼。”
“老农”刚刚开口,身后便又是一道声音传出,来人却是衣冠楚楚,头发老老实实的束在脑后,衣袖的每一个褶皱都显得恰如其分,来了之后先是冲墨羽点点头,而后像“老农”缓缓施礼,继而道出一番话来。
“前辈,晚辈是墨家子弟。”墨羽有些不好意思,似乎,墨家和儒家的关系,很是不好。
“墨家?”却不料那人只是眉头微皱,随后便问:“不知少年,来此何事?”
墨羽心中好笑,不管此地是哪里,眼前这人是个儒生总不会错了,再看二人淡定的样子,想来这里和他们也脱不了干系,竟反过来问自己来此何事,随即还了一礼:“晚辈也不知到怎的就来了,实在是奇怪。刚刚在这里细细想了半天,还是想不明白。”
“没什么可奇怪的,”老农打了个哈欠,两眼发出慵懒的神态,竟让墨羽感到了丝丝困意,“既来之则安之,不知如何来,便不知如何去。既然都不知晓,便老老实实坐下好了。”
墨羽闻言盘膝而坐:“您二位是?”
“不忙?少年你以为自己到底在何处?”老农摆摆手,一旁的儒生露出愤慨的神色,好像很不喜欢他那一套说辞。
墨羽坦然笑笑:“您方才不是说我在梦里吗?”
“我说了你便信了?那他说的你信不信?”说着指了指一旁的儒生。
“晚辈方才也的确是没什么可回答的了。”墨羽不以为意,有些前辈就是喜欢这样,顺着就是了,语言交锋如何,总不能在片刻间被人改了思想,一笑了之,不必牵肠挂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