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知道呢，哈哈……”老斯托里听到这里非但没有生气，反而放声大笑了起来，“其实我也挺奇怪的，为什么我会有一个秃顶的叔叔……你看看我，头发多么茂密，还有我的胡子……”

“你怕是还没到那个年纪吧！”瑞尔讥讽道，“等你到了五十岁，或者六十岁，头发说不定就像你叔叔一样掉光了呢！”

不过老斯托里笑着笑着表情却突然僵在了脸上，然后慢慢变得呆滞：“我确实没有叔叔……我爷爷只有我爸爸这一个儿子……”

“你想起来点什么了吗？”艾伦赶紧又问。

老斯托里没有回答他，而是慢慢自言自语道：“我和哥哥从小就住在克里瓦里……我们家虽然比不上瓦格拜恩家，更比不上温斯洛家，但也算是个相当庞大的家族了……我们家的人几乎都在安保部工作过，而且个个都是精英，我和哥哥从小便以此为目标而努力。从学校毕业后我俩也顺理成章地进入了安保部，成为那里最出色的几个人之一，我俩不仅是安保部的骄傲，更是斯托里家的荣耀……”

瑞尔看起来有些不耐烦，想打断他却被艾伦拦住了。艾伦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，示意他不要着急。

老斯托里也根本没有看到这些，任由自己淋在雨里，嘴角带着笑意只顾自顾自地往下说：“我家和沃克家是邻居。他家酿的酒真好喝啊，他家的姑娘也和那些麦芽一样，香气扑鼻，让人沉醉……每次完成任务之后我和哥哥都要去他家喝上几杯，顺便和茱莉娅聊会儿天……虽然哥哥也喜欢她，但是我知道其实她更喜欢我，因为她从来不对别人那样笑……她笑起来的时候可真甜啊，我感觉整个世界没有什么能比她的笑容更美……我告诉她，我来这里并不是只为了喝酒。她听完后就捂着嘴一直笑，我只能看见她月牙一样的眼睛……我告诉她，我发明了一种新魔法，整个赫普大陆只有我会用，我要用她的名字来命名。她听完之后什么也不说，还是低着头笑，笑得我根本舍不得眨眼……我告诉她，我快晋升了，迟早有一天我要当上安保部部长……这次她终于开口了。她说，等到那一天她就嫁给我……”

本来瑞尔都想走开了，听到这里却也不由得叹了口气，不做声了。

“可是，我却没能兑现我的诺言……”老斯托里说到这里表情突然变了，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地面，“在一次执行任务时，我们碰上了前所未有的麻烦……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，好像有人悄无声息地控制了我的身体，放跑了那只狡诈的狼人，我们也因此而牺牲了两名队友……我拼命解释，可是却没有人相信。最后，部长告诉我，由于我犯下的过错，安保部元气大伤，我只有两个选择，要么从最基层的工作干起，要么就彻底离开安保部……”

艾伦听到这里好像明白了点什么，问道：“所以你就选择了离开？”

“大概是吧……我也记不清楚了……”老斯托里喃喃地说，“我只记得那天部长找我谈完话后我突然就什么也记不得了，喝得酩酊大醉，在街上晃荡的时候碰见了那辆马车，把我带到了这里……虽然我也想过要回去，但又感觉自己没有脸面再回到家里去，也没有脸面再去见茱莉娅……那就让她的笑容永远留在我的记忆里吧……家里有罗茨在应该已经足够了，我们家不需要废物……”

“你刚才说什么？”艾伦一愣，“你在重复一遍你哥哥的名字！”

“我哥哥……”老斯托里也一愣，呆呆地盯着艾伦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说到：“我哥哥叫……罗茨.斯托里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