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言转过身,露出了那双被淡金色咒印刻满而变成红金色的双眸。
其中满是难以忍耐的痛苦。
在塔诺夫下令的时候,纯白骑士团的团长就想要上前去制止,但他不知何时已经动弹不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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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其余的人也同他一样被定在原地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,无力改变。
咒印刻下一个就足以让人痛苦许久,更何况是被刻了这密密麻麻的一片。
泽简直难以想象,在他不知道的时候,他的小黑猫到底默默忍下了多少痛苦和折磨。
也难怪他的咒印没有任何用处。
哪怕他的咒印等阶更高,但又如何能撼动这庞大的数量。
“现在你知道了吧,我无法反抗塔诺夫的命令。”许言的声音都虚弱了许多。
他的这具身体本就遭到了邪神力量的污染正在由内而外的溃烂,这是肉体上的折磨。
而他脑中不断撕扯着他的精神让他遵从命令的咒印,则是精神上的折磨。
哪怕他不自戕,他也根本活不下去。
泽这一生都从未哭过。
而如今,他的眼泪就像体内被悲痛淹没充满,而后盛装不下的那些便化为泪水从眼角溢出,怎么止都止不住。
说出的话语也就带上了颤抖的哭腔。
他请求道,“让我最后再拥抱一下你,好吗?”
然而许言却拒绝了他最后的请求。
“我的身体被邪神污染了。”
黑发红眸的骑士说着,露出一个令泽感到无比熟悉的温和笑容,红宝石般的眸子含着柔润的微光,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。
横在脖颈的刀锋毫不犹豫地切开了白皙的皮肤,上面还残留着泽留下的少许爱痕。
滚烫的鲜血喷溅而出,血液沾染的地面被灼烧出一阵漆黑不祥的烟气。
泽读懂了骑士无声的唇语:这下我是真的名副其实了,漆黑灾厄的骑士。
他的小黑猫才不是什么灾厄。
他乖巧又听话,稍微对他好一些他就会倾尽所有地对你好。
他强大又优秀,是斯拉夫最名副其实的骑士。
他十六岁就去了苦寒的边境,守卫了边境七年,暗地里资助了近百户穷苦的孩童。
他更是拯救了这个世界的英雄...
但偏偏这样好的人,却被冠上了灾厄与不祥的污名。
却在晨曦的光辉到来之前自戕于最漆黑的黎明前的黑夜,身躯倒下之后化为一滩带着浓郁不祥和污染之力的血水。
衣物和武器也被血水腐蚀融化,什么都没能留下。
......
“我们也该走啦。”白西笑盈盈地伸了个懒腰。
十一却完全没有和其他人道别的兴趣,手中的长剑便直接刺穿了自己的心脏。
白西也在同时学着许言,切断了自己的喉咙和动脉。
两具恢复了原本衣着的身躯倒在了雪原战场,血色的在他们身下蔓延。
像他们这种使用小世界中人的身体的情况,脱离之前必须确认这具身体死亡才行。
原本早该死去的人在没了主世界的干涉修正后,哪怕在这个世界多呼吸一秒,都会掀起像蝴蝶的翅膀一样的连锁效应。
因此而导致世界毁灭也不是不可能,所以他们才被规定要尽可能的不OOC,而自杀的脱离方式也一向是最优解。
只是苦了不明真相还见证了他们自杀一幕的本土人士们了,心理阴影只怕不是一般的大。
尤其是已经和白西还有十一熟识的两位王储,看向他们尸体的瞳孔都在震颤。
这所谓走的方式就是死?
为什么要死?
他们亦师亦友的伙伴就这么在他们面前自杀,他们该怎么办?
泽原本的自信在许言丢下他后破碎成一地烂肉。
他压根没想过许言会丢下他这种可能。
他以为......这位执行官多少是有些喜欢他的,他甚至做好了去到他的世界见到他还有其他爱人存在的准备。
但是...他没要他。
哪怕他请求了,他也不要他。
为什么?
泽陷入了迷茫,他只是怔怔地站在原地,看着不远处那滩许言化为的血水。
一步,一步,他不自觉地朝那血水走去。
他想问问他,到底是为什么?
“殿下!不可!”
纯白骑士团团长一个健步上前,抓住了泽快要触碰到血水的手,用力将人拉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