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句透出阴阳怪气的场面话一说完,王铨照着药行老规矩,朝郑明才几人的方向拱了拱拳,看也不看,自顾自地走了。
显然,郑明才父子肉眼可见地,齐齐松了一口气。
最怕王铨不服气,纠缠不休。
这样的结果,已然是再好不过。
郑明才朝着郑冬根使了个眼色,郑冬根立刻收到老爸的信号——王铨是郑记请来的药工师傅,怎么能人家离开,连个送的人都没有?
那丢的是郑记的脸。
郑明才让郑冬根追上去,也是要安抚好王铨一颗“受伤的心”,以免今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,大家面子上都不好过。
不过几位当局者也都明白,王铨今后怕是不会再来郑记了。
众人看着郑冬根进库房随手抓起几份礼盒、茶叶什么的,追了上去。
伙计们带着七嘴八舌的众人回了前厅,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。
刚才比来比去地耽误了不少功夫,宜从心惦记着去阎记探底,不打算再久留。
眼看就要中午头,她担心错过了表姐夫的休息时间,一时间有些着急。
只是,宗校长刚才维护了她,怎么说也得道声谢才好。
而校长、还有郑明才……为何都一副有话要和她讲的表情。
可这两个人明明都有话要和她讲,却又互相客气来客气去得没完了?
宗校长看向她的眼神,咋还带上了幽怨?
宜从心只好也回给校长一个恭敬又无奈的微笑。
终于,趁着郑明才安排伙计去收拾茶室,宜从心快步走近宗岐正,“宗校长,今天谢谢您维护我。”
宗岐正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没有回那些漂亮话,而是直接问道:“你今年上大几啦?”
他心里存着“收徒”这件大事,眼看宜从心像是急着要走,今天既然有这机缘,他还有事儿想和郑明才私下里聊聊,一时半会走不开,于是急急问道。
“开学升大四。”宜从心答道。
大四?
宗岐正一愣,这不马上就要毕业了?
可得抓紧点。
“将来,你是打算直接工作,还是要继续读书啊?”宗岐正看宜从心穿得简朴,最担心她为了减轻家里负担,想要尽早工作赚钱。
总得问清楚了,小姑娘若实在是想早点工作,他还得想个别的法子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