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荒唐!温相平日里就给你看这些吗?”江绾适时将火引到温箸身上,她倒是不期望能烧到他,但让世间多一条对他的指责,也不过是她一句话的事。
“老臣有罪!还请娘娘责罚!”温箸似是早有预料,有气无力的跪拜在地上。
“罢了,温相一边摄理政事,一边还要教导少帝,余的时间还不忘关切远在漳州的儿子,啧,劳苦功高,哀家就计较了。”江绾语气嘲弄。
“不过,”她的视线再次落到了赵栗身上,“陛下一句荒唐的玩笑话就浪费了无数人力物力,该罚。”
“请太后娘娘三思!”众臣察觉时机已到,齐齐跪拜,高声呼叫道。
“漳州一带的百姓们尚且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,而陛下不想着拨款赈灾,却想着赶工千里长道祭拜天地祈福,实在是昏庸无道。”
江绾娓娓道来。
她的身形高挑,若跪在群臣中抬眼望去,倒分不清台上二人谁更像帝王。
“陛下乃国之君主,哀家身为太后,不能越权,但哀家身为母亲,必须重罚。”
话落,她转头看向身侧女官,声如洪钟道:“拿戒尺来!”
“太后娘娘三思啊!”
这下群臣的声音更大了,因为这虽然不是什么严重的责罚,但却是在打赵栗的脸面,他们身为臣子,哪里有资格看皇帝受刑?
更何况这事情传出去了,等于是在昭告天下,当今陛下不过是个还需要打掌心的小孩子。
赵栗听见责罚倒是长舒了一口气,他不懂众臣为何语气激昂,他只知的责罚还在‘家法’的范畴之内,并没有明着越权视他于无物。
长长的戒尺被女官呈于江绾面前,她抓起戒尺一端,自信迈步向龙椅走去。
众人注视着这位华贵非常的身影缓缓临近权利中心,她的发髻端正利落,皮肤紧实,但气势却实在慑人。
是这长长的珠帘拟造了她的形象,让大家都快淡忘了,她江绾,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罢了。
啪————
啪——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