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怎么想的呢?
‘看,那个人又要拿旧事来胁迫我了,但这天下的主人已经赦免了我的罪责,所以那些事,不再重要。’
‘他,也不再重要。’
颜言恍然大悟,怪不得今夜的江绾冷漠至极,原来只是褪去了那层伪装罢了。
热泪划过脸颊,他的喉间仿佛被堵上了一团棉花,胸腔中积满了苦水,想要说些什么,却闭上了嘴巴。
他从未想要拿这些事情逼迫她去与他发生什么,因为她也清楚无论她做什么,他都会包庇的啊......
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?他怎么就变成了一个拖累呢?
为什么温知熠就有脸来指责他呢?
暮色深沉,江绾左顾右盼的回到了寝殿,只见李公公早已守在了大门口。
她微微蹙眉,赵弘不是要歇在皇后宫中的吗?
这会儿喝得醉醺醺又来找她,而且朝廷重臣们都住在了漪澜台,他不去演帝后恩爱,岂不是自掘坟墓吗?
“代国夫人。”李公公见人回来了,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。
“陛下已在殿中等候多时,您快进去吧,老奴告退了。”
江绾微微颔首,目送着李公公离去,她才踏进殿中。
“刚刚去了哪里?怎么这么久才回来?”赵弘举着酒樽问道,他还在喝,满脸通红,口齿不清。
“把栗儿哄入睡了才走的,耽误了一阵子。”江绾默不作声的上前撤下了酒瓶,这可真是祖宗,不让去烦扰皇后反倒来烦扰她了。
“栗儿......呵.....”赵弘轻笑一声,仰起头瞥了她一眼,随即伸出手毫无规律的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。
“朕,最讨厌‘栗’这个字。”他叹了口气,趴在桌面上有气无力道。
“曾经......冷宫西边有一棵生长了百年的......栗子树。”酒樽被他推远,江绾适时接过,放在了前面的角几上。
她顺手将烛火灭了几根,室内瞬间黯淡了下来。
“那颗栗子树每到这时就会结满果实,谁都不可思议这么娇气的东西也没人照看,能在这里生长这么久,给那么多人续命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