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让他觉得这件事并非是魏瑶与宁妃之间的争执这么简单,秉着宁可错杀一千,绝不放过一个的原则,恰逢长平侯世子遭遇刺杀,他暗自派人挑唆了长平侯,以此除掉魏王。
谁知道江绾竟也在其中推波助澜,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,这么看,他们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天作之合。
她舍得颜言赴死,但颜言却不舍得出卖她,何其愚蠢。
无所谓了。
以后她只会属于他一个人。
雾气袅袅,二人共浴,他将她环在了胸前。
檀木镂空屏风前时不时扫过宫人们忙碌的身影,就像是为此而生似的。
忽的,李公公停驻在了屏风后,他背对着他们,脊背弓起,根本看不见头颅。
“陛下,大皇子随少师夜猎,收获颇丰呢。”他提着嗓子禀报道。
“荒唐,他才十岁,马都还骑不明白,怎么能跟着出去夜猎?”江绾推开赵弘,走到了浴桶前沿,厉声质问道,好一副关心备至的严母形象。
她很清楚,赵弘对她的特别都是基于在三人之间的‘家庭’氛围上产生的,她要是想把他抓住的久一点,就必须要事事牵扯上赵栗,扮演好一个贤妻良母的角色。
水流滑动,赵弘走上前,揽住她的肩头安抚道:“有什么可担心的,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?”
见江绾的神色并没有半分缓解,他又柔声哄道:“他总归要经历这些的,就像学骑马就是为了赛马,学射箭就是为了猎物,不锻炼怎么行。”
“话是这样说。”她缓下了语气,转过身,低下了头。“一会儿我去看看他吧。”
“朕随你一起。”
赵弘勾了勾嘴角,只觉她生气的样子很是可爱,忍不住细细吻起了她的脸颊。
另一边,温知熠仔细在烛光下比对着箭尾的翎羽,他的身旁站着才缓过悲伤劲儿来的沈如燃,他的弟弟和弟媳无端遇刺,陛下虽然指派了温统领来调查此案,但却与代国夫人逍遥去了,不甚在意这件事情。
好在只要是温统领查的案子就没有失手的时候。
“仵作验了伤口,下手狠厉,初步推断,应当是仇杀。”他托着下巴,语气严肃,“依照本官之见,凶手应当是名男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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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何以见得?”沈如燃急忙问道。
“本官去过凶案发生地,在周边寻到了一座可以俯瞰全景的山头,那里与侍从死亡的地方距离近乎五十丈,若非射术精湛、身强力健的男子,是无法在那么短的时间听声射中正在行进中的侍从的。”
“啊......”沈如燃恍然大悟,但他还是隐约觉着这件事与代国夫人脱不了干系,毕竟张雨窈的侍女说,是因为代国夫人相邀,她家夫人才骑马出去的。
“箭尾的翎羽取自白鹇,白鹇多生长于南方,羽毛轻盈、行速稳定且迅疾,几乎仅次于鹰羽。”温知熠拿出一支完整的白鹇尾羽与凶器末端的羽毛比对在一起,放在沈如燃身前供他查看。
“羽毛难以储存,且都城在北,多用鹰羽,不过本官派人去查了,去年夏季工部打造了一匹鹇羽箭,就是不知道,是不是从这批里偷出来的了。”他犹豫道,双眼暗暗打量着沈如燃的神色。
“工部的人?”沈如燃惊骇道。
“或许曾经是也说不准,但这东西也常见,南方的贵族们,大多都用白鹇尾羽。”温知熠顿了顿,“不知令尊之前可是的罪过什么人?或是沈二公子与什么人发生过口角?”
“这......”沈如燃犹豫了,这还真问着他了,他也不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