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后天晴,空气又冷冽了几分。
魏瑶的身体宛若奇迹一般,仅仅一夜之间,就康复如初了。
心病根除,她借着仇恨重新生长,出乎满宫意料的,去了宁妃宫中问安。
赵弘听了汇报后意识到了不妙,派人前去探查,果不其然,伍童失踪了。
他愤愤不平的攥紧了拳头,若不是他想用江绾来牵制襄王,他绝不会让她活到现在。
收手吗?收了洛池州,也算是拿了一名忠臣良将,可万一他的所做被襄王察觉了呢?
江绾与温知熠有仇都能把他勾搭上,那楚南柯呢?
他不敢想象他们之间会是怎样的情谊,说白了,他还是怕,他怕从前的血雨再次淋湿他,他懦弱的不敢造次,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自己,来日方长。
江绾也清楚,赵弘对她与襄王的关系十分在意,不然他不可能去暗示魏成安,再委派襄王平叛。
一切看起来一团乱麻绕来绕去,但有一条她可以确信,不管襄王对她是真是假,她只要时不时的透露出楚南柯对她的‘非比寻常’,那赵弘就不会杀她。
“陛下,臣妾身子都好了,魏王府无人,您就放世子妃回去嘛。”魏瑶挽着皇帝手臂撒娇,江绾既然想率先逃离这个魔窟,那她自然要帮她。
她急着想出宫的理由很简单,若是有异样的风吹草动,出了宫,她能先跑,可如果在宫内,顶着罪人的身份在赵弘面前蹦跶,万一他一个不顺心将她围剿,那可就前功尽弃了。
“瑶儿不要闹了,朕问过太医了,你身子还需将养,更何况魏王世子还没有回来,世子妃就算回府,也没什么必要的事情吧?”他笑着向江绾看去,维持着表面和煦。
“魏娘娘身体康健,臣妇自然是欣喜的,但陛下也知道,臣妇还在丧期,实在不宜......”她犹豫着,低垂下了头。
赵弘没忍住冷哼了一声,丧期?她还记得丧期呢?跟温知熠都滚到一块儿去了,还丧期?
“是啊陛下,父亲母亲百日在即,府中总是要有人......”魏瑶旁敲侧击的劝慰道。
孝道,是一堵无法逾越的高墙,就算在皇权面前搬出来,也情有可原。
“那朕就许你百日那天出宫去,不过魏充仪的身子,你也不可懈怠。”他一边说着,轻轻拍了拍魏瑶的手,眼中的情义浓到化不开。
魏瑶扯着嘴角,静静地看着他,他的伪装那么拙劣,她从前怎么就未曾发觉呢?
心中钝痛与苦涩在此刻化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