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氏全族入狱,几乎是动用了官场上全部的人脉奔走,但收效甚微。
初雪降临,魏充仪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,江绾自然收到了传召。
可令她没想到的是,滨州总督许大人的家中却出乎意料的搜到了与前朝阉党方润田,意图祸乱朝政、通敌卖国的信件。
她浑身胆寒,不知道是因为天气还是因为这条消息。
她觉得她被人利用了,但又觉得兴许是巧合呢。
她怕自己是被打了草就惊到的蛇,又怕是因为那人看到了蛇所以才打了草。
一切的矛头,忽的指向了消失的颜言,他会不会死前写下了她的所有罪状呈于陛下,或者说,他根本没有死,躲在暗处操盘。
“娘娘,该喝药了。”江绾接过了宫女递来的药碗,缓缓向斜倚在榻上的魏瑶走去。
自魏瑶病后,整个琉翠宫静如冷宫,她清楚,魏瑶已然毫无用处,但陛下还要召她进宫,未必不是在准备一张属于她的杀局。
“呵,若不是魏王府只剩你一个人,怎么会轮得到你侍奉在我身前。”魏瑶冷哼一声,别过了头去,不想理会江绾。
她是女人,她怎会看不出赵弘的意思,三番四次的要江绾来陪她,而且每次江绾一来他就往她这里跑的勤些,面上说是来陪她的,但实则怕是来见江绾的。
“是啊,可若是不只有臣妇一人,您难道能请得动魏王和魏王妃,甚至你的嫡亲哥哥来侍奉左右吗?”江绾毫不畏惧的讽刺道,还特意咬紧了‘嫡’这个字。
区区庶女,都落寞了,尾巴还在天上下不来呢。
“你......你敢讽刺我?”魏瑶气的瞪大了双眼,明明在她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的江绾,怎么能突然瞧不起她?
她不允许,她不允许自己好不容易踩在众人的头上,还没过够好日子呢,就跌落下去。
不过这一切归根结底都怪宁妃,都怪她害死了她的两个孩子,若是她的孩儿们安然无恙,此刻她应是早已稳坐中宫,哪还轮的到江绾对她颐指气使。
“陛下驾到!”
正在屋中二人气氛焦灼之时,赵弘好巧不巧的来了。
他一进门,连浸了雪的外袍都来不及脱,就火急火燎的走进了内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