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绾,才是这整场局中知道最多的人。
她也不是什么泥鳅,也不是什么受伤的野狼,她还是那只狐狸,甩着尾巴在几方势力间不断横跳着,用言语挑衅着,然后再冷眼看着他们互相残杀。
从头到尾,这件事她就没有直接插手,出手的是魏王,给长平侯府递消息的是他,如今她的这番话不过是在暗示他,该出局的时候,就要出局,他们两个,才是能捞到利益全身而退的掌局者。
“不会吧殿下,你们玩这么大的啊。”江绾看着楚南柯有些怔愣的眼神,佯装惊讶道。
“是长平侯,不是本王。”他语气平淡的否认道,可他脖颈处隐隐凸显的肌肉却出卖了他。
他不甘,他必须要让江绾吃点苦头。
江绾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,聊到了这里,他们两人显然已经没话聊了。
楚南柯未再多做停留,起身就向门外走去,连带着他的一众侍从们,也跟着撤走了。
在院外等待的竹溪,一见到襄王衣冠整洁的从院门走出来后,就立刻马不停蹄的奔去了屋内。
入室,只见江绾正端坐在椅子上,把玩着桌上的茶具。
“呼——”竹溪见江绾毫发无伤,长舒了一口气,鬼知道她在外面磨了多久的剑。
“生死不过一条贱命,我如今除了满脑子展望,实际上什么都没有,死了就死了,没必要慌张。”江绾微微一笑,满不在意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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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很快就会有了啊,咱们要往好处想。”竹溪表情无奈的宽慰道。
她的心还是有些慌,上前几步伸手抚上了江绾的肩头,这才定下了心神。
人还在,完好无损,那就好。
江绾瞧着竹溪这副患得患失的模样,无奈的摇了摇头,她轻轻拍了拍竹溪的手背,试图调节这劫后余生的气氛:“要不要赌一赌,几日能穿上丧服?”
“我赌今日就行。”竹溪肯定道。
“好啊,那拿什么赌?”江绾挑了挑眉,哪可能那么快?除非颜言死了。
“就赌你那把雁翅刀。”竹溪毫不客气道,她自觉自己是有些玄乎在身上的,从小村头阿婆就说她命硬、言实,适合去干杀人的行当,若是投生成男子,就算是做将军,也有称霸一方之象。
不过其中应该也有她母亲时不时给那阿婆送饭接济的影响,总之,人不能妄自菲薄,别人都说好话了,那就要认下。
“那你呢?你赌输了给我什么?”江绾站起身反问道。
“自是那独家绝创的失魂药粉秘方了。”竹溪夸大其词道。
江绾瞥了一眼她腰间那都起了毛边的腰带,没好气道:“天天发了月例就知道鼓捣这些有的没的,上次你做的那什么绝世毒药,还号称无色无味的,结果药人吃了怎么着,拉了三天肚子,可真是绝世毒药啊。”
“啧,这次的不一样,到时候你试了就知道了。”竹溪撇了撇嘴,故作神秘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