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证词、找尸体、将犯人逮捕归案继而打道回府。
传久站在山门前,目送着那一闪一闪的红蓝光芒逐渐消失在山间。
他的脸色困惑中带着几分茫然。
对于一个从小就在寺庙中长大,基本没怎么和外界打过交道的18岁少年而言,今晚所发生的一切,可以说全部都在他的预料之外。
他甚至可能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,警察就来了,自己的师父就被带走了。
陆仁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你的师父这一次可能得很久之后才能回来。我的建议是你不如就此封了山门,离开这个伤心地,换个地方当学徒学手艺,重新开始自己新的生活。”
“我真的能做到吗?”
“试一试呗,反正你还年轻。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吧。”
“嗯。”
传久这次点头所用的时间格外的长,点完头后,他对着陆仁深鞠一躬,转身回到寺庙之中。
山门外,毛利兰有些不解。
“仁哥你为什么要劝他离开。我也不是说他离开不好。只是……”
毛利兰印象中,陆仁从来都不会管这些闲事。他对于死者以及死者家属的态度,甚至可以用冷漠来形容。
俯瞰着山脚以及远处的万家灯火,再回看身后这座清幽的古寺。陆仁声音听上去也有些空旷,“因为我觉得,这里不光是个伤心地,同样也是个是非之地。”
“嗯?”
“案件到目前为止,已经算是告破了。但你们忽略了一点。那把充当凶器的刀呢?”
“嗯??”
“那间别院你们也待过。里面基本可以算是空无一物。房间内不可能会莫名其妙的出现一把刀。那死者切腹用的刀,是从哪里来的?”
“嗯???”毛利兰感觉到了不对,开始下意识地搂住柯南。
柯南的脸色同样也变得有些凝重。
陆仁继续道:“这把刀有可能是死者自己带上山来的。那也就能说明,她这时已经心存死志。如果是这样的话,那位住持当时有没有意识到这一点?”
“而他的做法是什么?用严厉的口吻斥责了她。甚至有没有一种可能,这把刀是住持留在房间内的。因为一位渴望和自己孩子相认的母亲,又怎么会心存死意,带着一把刀上门呢?”
灰原问道:“有没有可能是她从厨房偷来的刀?”
陆仁摇摇头:“从别院去寺庙得十分钟,来回就是二十分钟。我要是她,直接就在厨房抹脖子了,何必再跑回来。”
“倒也是。”
“说到底,还是住持的行为实在让我觉得有些反常。虽然道理说得通,但真的会有人,为了保护自己弟子,从而去藏匿尸体摆弄尸体么?自己的母亲死了,自己甚至都不知道真相,这真的可以算作一种善意么?”
“还有就是,咱们的扮鬼计划同样有缺点。”
老和尚的表现实在太过平静了。
真的会有人在遇到诡异事物时,一点都不会感到害怕?
这种心理素质恐怕已经非人类了。
“那顶假发,不是咱们自己的东西,而是在别院中发现的。咱们不知道它的来历,但老和尚肯定知道,说不定他从一开始就认出了这顶假发。”
服部忍不住道:“那你为什么不早说?”
“因为我也是刚刚才发现的。”陆仁回以微笑,只是这个笑容,怎么看都带着几分苦涩。
“刚刚挖出尸体的时候,我就在旁边。警方并没有在坟堆里找到凶器。老和尚对此的解释是凶器早已经被他扔掉了。”
说到这,陆仁深吸一口气。
“就是这里让我意识到了不对。我离开现场,溜进了老和尚先前做晚课的房间。”
“我在那个房间中,发现了一柄尖刀。你们说,一个用于修行,对着佛像敲木鱼念经的房间里,为什么会放着一把刀呢?”
如果这就是那件凶器,那老和尚为什么要撒谎呢?
“啊!!!”
迟来的尖叫,并且是二重奏。
毛利兰扑倒自己老爹的怀中,和叶抓住了服部。
只是其他几人的表现,也并没有比她们好多少。陆仁说的这一切,实在太过诡异。
陆仁也顺势牵住了灰原的手,并且揉了揉她的脑袋。
“所以我才说,这是个是非之地啊。”
“仁哥咱们走吧,现在就下山。我不想在这待了。”毛利兰此时声音已经带上些许哭腔。
“嗯。”
ps:假发是已经离开寺庙的和尚所留下的。他们有时候会戴上假发,溜到山下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