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恪坐了下来,习惯性地摸了摸桌子,没有碰到茶杯他满脸苦笑。
心想:“这江家,何故没落成这个样子?但也无所谓了,从此刻开始,功业也无所谓了,重要的是他寻找多年的木家邪术就在眼前”
想想都觉得心中暗爽,至于其他,随风去吧。
只听见外面噼噼啪啪的响声,沈恪推开门,只见一股黑色的狼烟高高地冲上云霄。
他捋了捋胡须,满意地点了点头“镇北军还在,这下好了,一趟出征两样收获”
他搬出椅子就坐在大门口,虽然杂草丛生,也挡不住他对这支天下劲旅的仰慕。
等了好久,没有等到一个镇北军的身影,只有江右佝偻着身体端上来的,一碗稀粥,和两只烤得有些焦胡的山雀。
江右一脸愧色,有些无地自容“大人恕罪,府中有些拮据,请大人享用”
沈恪叹了一口气“无碍,无碍,只是这许多个时辰过去了,怎么还没有看见一个镇北军的身影?将军烟火不是早就发出去了吗?”
江右跪在地上,重重地磕了一个头,泪如雨下,声音压得低低地“大人,我怕说出来惊吓到大人”
听了这句话,沈恪脸色大变,他想起了江左,统领都变成这个样子,兵士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?
他问“镇北军是不是已经覆没了?”
江右抬起了痛苦而悲伤的头颅,发出长长的悲鸣“是的,江氏八千镇北军已经覆没”
沈恪一下子瘫坐在地上,怎么也想不到,这天下劲旅是怎么覆灭的?因为近些年,根本就没有镇北军的调动记录。
哀泣的江右慢慢扶住了沈恪,虽然已经过了很多年,但只要一想起,还是万箭穿心那般疼痛:
“大人,大人呐!世人只知道我江氏权力过渡交接,谁能想到这竟是灭顶之灾啊!我们的族人横死大半,镇北军……镇北军悉数覆灭,江氏差点灭门了呀,大人啊、啊、啊”
沈恪愣住了,虽说是天道无常,可是这,这也太惨烈了吧!他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:
“哎,请节哀,事到如今谁都不想啊,这样吧!我马上上奏说明这边的情况,也求王室给我们分点一些人马,可解燃眉之急”
江左立马拦住了他,他这一上奏江氏虚弱的一面就会立马显现出来。庙堂之中心怀叵测的人并要大作文章,这样一来不仅对此次征讨毫无作用,还会断送掉镇海大将的爵位:
“大人,大人这可万万使不得啊,不能完成王命是做臣子的最大耻辱,何况又向大王要兵,这样一来,镇海大将的威信就要荡然无存了,即使大王怜悯调拨一些军马,又有几人服从命令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