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刻,他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充满了力量。
那是一个人吃人的社会,他辛辛苦苦的擦鞋,只为了给生病的娘抓一些药,供给弟弟吃上一块麦芽糖,但上海的钱真的好难赚啊。
除了要交保护费,还要交各种费各种捐,每天下来挣到的钱只够温饱。
小安徽找到他,让他们跟着一起来农场,原本以为小安徽找到了门路去乡下种地,他有些犹豫该不该走。
害怕走了之后,失踪的爹突然回来会找不到他。
第一次没走,他失去了娘。
终于攒了一点钱,抓了药,娘的病情好多了,却被鬼子的汽车撞死在路上,红头巾阿三巡捕只过来看了看,便不再管。
最后求助收他保护费的青帮弟子,才弄来了板车,用家中破烂的草席草草的卖了。
第二招揽人,他惴惴不安地上前说明了和小安徽是好兄弟,对方却表示不认识什么小安徽,如果他们想去,可以跟上。
就这样,他和弟弟来到了希望农场。
领到了饭团,菜汤,随后分配去读书,住在集体宿舍,有了衣服,有了鞋子,肚子里有食,生病了去医院,那些漂亮的大姐姐人很好,学生生病不要钱,但药要在医院吃下去。
他找到了小安徽,想要进儿童团,结果进了预备队。
再后来,听到了很多爹曾经说过的那些话,ccp之类的,也知道了很多道理,白天训练,晚上拼命训练。
再后来,挑选战士,他踊跃报名,成为火箭筒装填手,步枪打过,不多。
这几年,是他最开心的几年。
希望农场,是他们这些在上海无立锥之地的穷苦人的希望,他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他的生活。
“班长,我不怕。”
小六子深呼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