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心,无比紧张。
内心担心,更是隐隐有一种迫切感了。
李乾顺叹息道:“老师,您还没说该如何策反呢?”
嵬名安惠继续说道:“所谓的策反,本质上是利益的引诱。唯有让完颜昌看到取胜的机会,他才会孤注一掷的。”
“赵桓要剿灭我们,必定要通知完颜昌,联合完颜昌一起来攻打咱们。”
“这就有了反击的机会。”
“届时,我们举全国之力对抗赵桓,先诱敌深入,任由赵桓的大军深入,再让完颜昌的大军突然袭击宋人,我们也同时反击。”
“我们前后夹击,完全是有机会取胜的,而且能通过一次的大战,彻底让宋朝元气大伤。”
嵬名安惠继续道:“到时候,我们西夏国和金国联合,定然能抗衡赵桓,至少保证国家的延续。”
李乾顺颔首道:“老师说得对,这才是可行之法。”
话锋一转,李乾顺问道:“派谁去呢?”
嵬名安惠正色道:“老臣易容改装,亲自走一趟金国上京城。安排其他的人去,无法决断,也无法全力以赴。唯有臣去,才有策反的机会。”
李乾顺起身走到嵬名安惠的面前,开口道:“老师,我西夏国的存亡,就在此一举了,一切交给你全权决断。”
“拜托老师了。”
说完话,李乾顺双手合拢,郑重行了一礼。
嵬名安惠连忙避开,拱手回礼道:“请陛下放心,臣一定会完成任务,绝不辜负您的厚望。为西夏,为陛下,也为老臣自己,也自当完成任务。”
李乾顺握着嵬名安惠的手,重重的摇晃两下,又让人拿来了酒水为嵬名安惠壮行,才亲自把嵬名安惠送出宫门。
他也站在宫殿门口,望着远去的嵬名安惠,抬头看了眼夕阳西下的残阳。
西边,残阳如血。
就仿佛他此刻的心境一般。
李乾顺驻足许久后,握紧了拳头,喃喃道:“朕这一生虽然如履薄冰,却所向披靡。这一战,一定会取胜的,一定能达成心中所想。”
一番话后,李乾顺回了宫殿中,吩咐道:“来人,传李仁忠入宫觐见。”
士兵去传旨,没过多久,李仁忠急匆匆进入殿内,行礼道:“陛下。”
李乾顺没有兜圈子,开门见山说了嵬名安惠出使的结果,以及嵬名安惠对局势的分析,前往金国策反的安排。
全部的情况阐述一遍,李乾顺沉声道:“仁忠,我们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,必须要抓紧安排了,要进一步备战才行。”
李仁忠点头道:“陛下说得对,是要备战了。”
李乾顺道:“你去传旨,进一步招募士兵,通知地方上各部落,再一次抽取壮丁组建步跋子。”
“对地方上的征税,也再提高一些。”
“无论如何,先熬过眼前的这一关,如果连目前的困难都躲不过去,就更别说以后了。”
李仁忠眉头微皱。
现在的赋税也不低了,如果是进一步加征赋税,恐怕会使得地方动荡,只是他也知道没办法。
这是最无奈的选择。
李仁忠正色道:“请陛下放心,臣会安排好一切的。”
李乾顺道:“辛苦仁忠了,我西夏国遭遇了百年未有的大危机,所有人都要精诚团结,共渡难关。”
李仁忠点头道:“陛下的指示,臣会安排下去的。”
李乾顺摆手让李仁忠下去,一个人枯坐在大殿中,虽然想接着奏乐接着舞,放纵一会儿,可是想到灭国危机就在眼前,却又没了这样的想法。
他只求活下去,只求大理活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