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他见我一声不吭,颇觉奇怪,他又怎么懂得一人女人的小心思,尤其他年龄已经那般大,怎么会哄一个不是同龄的小女孩,我心头一软,毕竟我来这里是让人开心的,又不是过来被人哄的,便装作深沉忧郁的样子,幽怨道,'我才没有什么心上人呢?我只不过是个没人要的怨女罢了。"
"他闻言瞄了我一眼,这是我进门以来看到他第二次正眼瞧我,如果说首次算是礼貌,那么这一次便是真正意义的关注着我的存在,他眼角已经有了鱼尾纹,不过那眼神却是那样深邃,仿佛像是要看穿我的内心,我可没有说谎,当然不用避开那征询的目光,坦荡光明地好奇凝视着他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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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有人说,'女人心,海底针'令人捉摸不透,可是那人的心我又何尝猜透过,我自诩阅人无数,见过形形色色的男人,他是唯一一个我没有猜透的男人心,那似海深的眼眸深不见底,望着望着我突然羞涩起来,这么个大人物竟这么直直盯着我看了很久很久。"
"看得我心儿发慌,像是觉得我什么都给他看穿了一般,听说有高人可以看穿神识,知晓你脑海中所思所想,我是一个隐藏了很多秘密的人,突然之间忽然觉得被他知晓了我心中的秘密一般,心虚的我只想从他身边走开。"
"他望着我局促不安的样子,或者是想起方才他也是如我现在这般模样,不由的笑着打趣我道,'莫非你是在骗我么?我怎么看你好像做贼心虚的样子?是不是有哪个男人惹你生气了,你才这般懊恼,故意这般说得?"
"你说这人他是不是有毛病,我想的东西完全和他想的完全是两码事,我明明担心的是我做探子的习惯和做杀手的身份被他察觉,瞧刚才他的言语,白仞还未将我的事情吐露给他知道吧,他也只是将我当作今夜陪他共度一宿的侍女罢了。"
"我紧绷着小脸蛋,冷冷道,'我才没有骗你呢,我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骗你这样的大老爷呀。'他见我面色不快,才不再纠结我有没有心上人这个话题,转身依旧伏案疾书,这种场景我经历过多次,早已经熟悉至极。"
"以往这个时候,我都是在一旁研墨,默默看着他们工作,不动声色借着端菜送水的时候偷偷地看他们写些什么,然后默默地记在心里,此时当然也不例外,我去茶几上端起已经泡好的茶水,很自然的将杯盏放置在他伸手可及又不容易打翻的地方。"
"从他身后擦身而过的时候,我已经看清他在做什么事情,桌上摆着的是一份工程图纸,一只很大船跃然纸上,那船好生奇怪,按图上的背景,应该是悬浮在天空中似的,我从未见过那样的飞船,也想象不到船怎么会飞到空中。"
"我掩饰的很好,让人觉察不到我在看那份图纸,只是乖巧地放下茶盏,便在一旁帮他磨墨,我们与白家虽然合作良久,只是白仞不知道的是我们背地里也会偷偷搜集他们的情报,当然负责白仞的另有其人,因为黄妈规定探察之人必须错开,以防暴露身份。"
"我默默回忆脑海中刚才看到的图纸的细节,简单估算是否有上报的价值,却怎么也集中不了注意力,脑海中只有他那深邃的眼眸,和那羞涩躲闪的样子,嘴角时时不由浮现笑意,他目不斜视,心无旁骛,认真专注在图上描绘着什么。"
"那样子直到现在依然在我脑海中浮现,用心而入神,我忽然觉得他那工作的样子有多迷人,在他身旁,我这艳名远播的青楼红娘恍若视而不见,眼中只有他桌上的那份在云雾中穿行的一叶扁舟,或者是永远不可能实现的空中飞船。"
"夜渐渐深了,我百无聊赖,呵欠连连,他却聚精会神,精神振奋,我不免有些气馁,这个木头疙瘩,工作狂人,难道就没有休息的时候吗?是不是白仞见他辛苦劳累,才叫我过来帮他放松一下,凡事都得有个度,过犹不及,松弛有度,方能精力充沛,事半功倍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