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苹见两人话中有话,心头微动,若有所思望着熊三,见他欲言又止,似乎有事隐瞒,自己一向对男人之间的小秘密毫无兴趣,打个哈欠,对两人道:"不打扰你们商量事情了,好久没睡个安稳觉了,还是小风乖巧,送来铺盖正好安睡。"
言罢,再不理会两人,独自安歇去了。熊三待到青苹进屋不见,方才婉言道:"兄弟,不是当哥的不答应你,此事重大,多加一人便多加一份风险,叫我如何放心的了,你若过意不去,愿意充当老好人,回头你的那份送些给她便是。"
这宝藏图熊三得来不易,自然是他做主,既然他不同意,秦风也只能作罢,回应道:"三爷,此事由你做主,我这听你的意思行事便是。"熊三略一沉吟,早就想好的话语脱口而出:"此时不是时机,等这次斋月过后便见分晓。"
秦风哪里猜得到熊三这小心思,只道其中有什么诀窍,既然熊三不便明说,秦风也懒得追问,反正离斋月也就那么几天,自己又没有大事要办,多等几天也无妨,只是觉得熊三神情稍有怪异,不疑有他,却怎知熊三势弱,偷偷提防他而已。
熊三见秦风欣然同意,偷偷吁了口气,此时天色已暗,便向秦风告别,趁夜黑之际去往贫民窟住所,寻一些东西,将近月中,月盘渐圆,深山之中尤为醒目,挂在群峰之巅,皎洁月光如银,倾泻而下,将院中映照犹如白日。
秦风见熊三离去,青苹回房,自己白日已经熟睡一场,现时便了无睡意,山中清寒,虽然六月天,夜间睡着亦需锦被覆体,青苹房中烛火未灭,窗口未掩,房门洞开,隐隐见纱帐之内,青苹正盘膝坐定,似在吐纳修炼。
秦风自回右侧屋内,吐纳一周天,便即收功,想起凌晨雷龙龙焰大开,下床掩好房门,从无极袋中拎出正在酣睡的雷龙,这龙焰似乎颇为损耗体力,只那一击,雷龙便休养了一整天,秦风还是首次见识龙焰之威,想来那七星钉另有用处便是为了怕龙焰伤人。
秦风唤醒雷龙喂食了几粒灵药,小家伙正值元气有损,闻得灵药味道立马清醒,贪婪吞食完毕便不愿钻入袋中睡觉,在房里上窜下跳,游走不停,秦风见它睡多了觉,如今精力旺盛,生怕惊扰了隔壁青苹,头疼不已。
如今雷龙已经许诺给了太子,自己还没空去秦摇那儿拜见,听说他们一行现今正在威虎山中,此时却无心前往寻找,只怕雷龙换了雪饮刀便再无相见之日,与雷龙相处愈久,便越加不舍,秦风叹了口气,这小家伙怎能知晓自己离别之愁。
月光透过窗棂,落于室内床榻,雷龙突然举头望向天空,呆呆出神,秦风知它久未出行,必然向往那海阔天空,正巧今晚无事,不如随它出门溜溜,自己正愁没有坐骑,此去皇陵山东面不远,那儿灵兽毕集,或许能寻个合意的灵宠。
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,秦风拎着雷龙,做个手势示意不要出声,便藏在怀里避开青苹视线,轻轻掩上大门,以青苹武功在这深山密林,纵然有凶兽夜访,也足以应付自如,秦风独自一人一兽,偷偷摸摸出了院子,跃上树梢扬长而去。
此刻月满群山,如同白昼,在这京都之地,空禁森严,秦风担心被人发现,自然不敢明目张胆御龙在天,只管在低空之处,御气飞奔,朝着西南方向城墙疾驰而去,夜风吹拂,衣衫猎猎,天阔无人,秦风如同脱缰野马,又如飞鸟出林在低空翱翔。
不多时便见到巍巍城墙,此时秦风轻功早已飞涨,不用中间借力便已跃上十数丈高围墙,身影一闪即逝,消失在茫茫夜色丛林之中,城外便是皇陵山边际,山高林密,广袤无垠,到此便如龙出浅海,茫茫群山便是天然牧场。
秦风脖颈盘缩的雷龙早已急不可耐,见秦风示意,迎风暴涨,秦风翻身抓稳龙角,坐于额头之上,耳中风声呼啸,瞬间便已飞上万丈高空,只觉群山渐小,密林如蚁,头顶天穹如盖,月盘如此之近,仿佛伸手可摘,不知天上仙人,此时安睡否,秦风直欲与天比高,随龙跃上九天。
龙之速比之秦风御空而行又不知快了几何,秦风眼见群山倒掠,远处群峰之巅,有凶兽不惧龙吟对天嘶吼,似是宣布主权,秦风见有匹敌之兽,自知目的地已到,唯恐龙兽相争,必有一伤,避开那些兽声雷动之峰,寻找一幽静山顶落下。
此峰幽静,静谧无声,秦风沿山顶小径一路缓行,雷龙化作小蛇儿伏在肩头,一路行来,竟没有寻到一只野兽踪迹,秦风渐觉奇怪,此处已经进入群山深处,人迹罕至,没有人类天敌,兽群应当泛滥成灾才是,为何如此异常,听不见丝毫兽动之音。
秦风心头微动,莫非此处有洪荒巨兽不成,群兽被逐出领地,所以才如此寂静,山顶视野开阔,秦风跃上树梢高处,四处张望,隐约见山背之处有屋檐现出一角,秦风顿觉奇怪,这等深山老林中竟有人家出现,难怪附近野兽无踪。
秦风靠近那家院落,凝立树梢不动,静观其内,比院颇大,看来已有不少年月,这等高山险峻之山上比之修建白云堡更难数倍,不知何等富贵人家竟在此处建造如此浩大工程,主楼面南,东西厢院齐全,后院房舍众多,瞧来有秦王府一半面积。
院里漆黑一片,似乎无人居住,但观院内整洁,定是有人经常打扫,如此大的院落,以秦王府规模,至少有数百人入住,以前听人说起这皇陵山常有天王贵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