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鹏飞无聊躺在桥底青石板上等待着落日夕阳,远处秦风和白雪正在密切私语,白鹏飞奇怪认识没多久的两人竟然有那么多话语,自己常被秦风取笑废话多于牛毛,此时看到两人聊天样子,慨叹真是大巫见小巫,废话何其多!
夕阳西下,余晖尽染,霞光映照湖面,泛动金光一片,孤鹜横飞,好奇瞅着人间鸳鸯岸边戏水,白雪乳白小脚拨弄着潺潺东流水,低首浅笑,不时点头摇头,娇容晕红与落日湖光同色,晚霞似火,羞红整天脸的落阳也慢慢醉卧在群山之巅。
秦风招手想挽留这天的美好,却见白鹏飞嬉笑着走来,"头儿,小姐,待了一整天是不是该挪个位子了?"秦风讶然道:"晚间会更美好,为何换位置呢?"白鹏飞苦着脸道:"你们更美好,我这可是凄凉,去烟柳河看花灯,大家一起美好如何?"
秦风头大,又是怡红院,这要过去给小雪知道了,一天的美好便终结了,自然不能前往,头摇得像拨浪鼓般,道:"想去你自己一个人去,可别带上我,我可是纯情少年,记得见到玉儿,可别在背后说我坏话,其它的你看着办吧。"
秦风正嫌弃白鹏飞在这里碍事,白鹏飞无奈,在这里坐着无聊,不如自己独自一人去游花船,遂向秦风二人告辞,秦风这些时日第一次与死党白鹏飞分开,自然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,对于离开白雪和重色轻友之间,那自然知道如何取舍。
秦风知道了白雪很多秘密心事,白雪自小到大都没有今天说得话多,在白云堡孤单独自一人,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自己心事的白雪,晚上夜黑人稀,更加畅所欲言,像是在讲一个很长的故事,秦风静静听着,仿佛在倾听老朋友倾诉。
秦风问起白雪不离手的丝巾上血迹,白雪抚摸着丝巾上的刺绣桃花,沉思片刻方道:"这是我娘留给我的,娘临终前吐了好多,好多血,那时候我还小,才八岁,我哭着、喊着,用这丝巾堵不住娘嘴角不停涌下的鲜血。"
"我吓坏了,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,去堡里寻求他人帮助,没人理我,也没人敢理我,大娘的话始终在我耳边回荡,'谁若敢救这贱人,就与她一样活活打死。'我跑累了,只能跑回娘身旁陪伴她最后一夜,那天夜里那么漫长,我说不出来的害怕与孤独。"
白雪眼中忧惧悲伤,深深刺痛秦风的心,默默感受白雪的茫然无助,与白雪戚戚同悲,幼小年龄,却承受着人间最极致的生死别离,自己父母虽然不知身在何方,却尚在人世,而小雪却永远与她娘亲阴阳相隔,再也看不到、见不到了。
白雪拨弄丝巾,整理了下思绪续道:"那天我爹出了远门,义叔也去了铺子里,只有大奶奶在堡里主事,爹回来时已是几天之后,我不吃不喝,不哭不闹,就一直抱着我娘冰冷的尸体,爹带走了我娘,也带走了他所有关心,从此再也没来看我。"
"我一直在那株我爹亲手种下的桃树下痴痴等待,好想好想爹爹能像小时候那样抱着我,摘那桃花戴在我发髻上,我在院子里桃树林中忘情地奔跑戏耍,望着我娘在桃树下温柔地看着我爹,在我不小心跌倒的时候轻轻拍打我身上灰尘,疼爱地将我揽在怀里,我好乖,摔痛的时候我都忍着,怕娘心疼。可是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梦,如那水中镜月,再也回不去,见不到了。"
"我娘身份低微,原本就是堡中后厨奴婢,那年我娘年方二八,正是似水年华,在那株桃树下晾晒衣服,一不小心将水洒落在我爹身上…"白雪忽然想起什么,"哎呀!"一声,俏脸霞涌,羞得抬不起头来,偷偷瞥了一眼秦风,见那圆圆大眼像往常一样正一眨不眨痴痴凝望自己,更羞不可仰。
秦风正在用心听着,见她说起泼水之事,想起自己与她也一样经历过,心头不觉涌上异样感觉,见那娇羞的小女子姿态,心头如被猫挠了一般,想将小雪拥在怀里却又不敢,只能尴尬地将目光移往别处,心中"嘭嘭!"乱跳。
似有所感,白雪又偷偷瞄了一眼秦风,见秦风侧首不语,似未觉察,方才舒了一口气,轻咳一声,续道:"我爹…爹因为此事,便对娘起了兴趣,每日都来后院陪伴着娘,娘也慢慢接受了我爹,爹纳了娘为妾室后,娘和大奶奶关系便恶化了。"
白雪眉间阴霾,似是在为娘抱不平,恨恨道:"大奶奶娘家极有势力,爹不敢得罪她,自从爹给了我娘名分,大奶奶便开始找茬欺负娘,死也不肯让我娘搬进中院大宅,爹只好在桃树旁建了几间木屋安置我娘,我娘并不介意,反而欢喜的紧。"
"如此一来,我娘便有了和爹独处的空间,那时候爹天天腻在娘的房间不忍离去,有爹照应,娘从此便不用做那些奴婢的粗笨活儿,爹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