祈子悦说,小家伙这样学太苦了。
江祈淮回,“你不是每天都在教他怎么幸福吗?”
“你……”祈子悦气得想打人。
祈宁安看出来了,两人在吵架,至少师父不是真的在欺负妈妈,所以当师父让他考虑时,他认真对妈妈说:“妈妈,我可以学,愿意学。”
只要能保护妈妈,他愿意学,他从未觉得苦过,因为最苦的时候比这苦多了。
江祈淮让他想清楚了就先跟秘书去隔壁房间。
祈宁安看了眼妈妈,见妈妈朝他点头后,他才安静走了出去。
*
祈子悦深呼吸几口气,等情绪稳定下来后她才跟男人商量,“可你,不能这么教他不要命。”
“可对男人来说,守候,责任和抢夺资源是他首要学会的第一课。”江祈淮将茶杯端起来,朝她递过去。
祈子悦并未接,她听到这话气得脑门心都冒烟了,“狗屁,他自己才是第一。”
江祈淮若无其事收回茶杯,淡淡道:“可我这里,只会教他先护母,过了才是他自己。”
祈子悦蹭得一下站起来,怒道:“你是不是有毛病?”
“男人只会因为爱一个女人而对一个孩子好。”江祈淮呢喃出声,后又歪头看她,“那你觉得,我都不爱你,我怎会对他好?”
这话,总算让祈子悦冷静下来了,对方,的确没这义务。
她平缓下心情,问,“那,那你教什么?”
“教为人。”
江祈淮问,“你问他学不学?”
祈子悦还是生气,“他命都没了,我还要什么守护,我都这么大人了需要他守护,而且你管的是不是太宽了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,我如果哪天该死,那就是我该死。”
一个‘死’字,江祈淮手里拿起的帕子掉了,他忽然不高兴了。
他这个人很难有情绪。
他终于因为这句话歪头看她,后见她也不高兴,江祈淮沉默半晌,说,“我会尽量考虑一下他的年龄。”
“但是,慈母多败儿,你希望他以后在女人堆里讨生活,还是男人堆里讨生活?”江祈淮问。
这下,祈子悦终于不吭声了。
“你觉得没问题了,你就回去。”江祈淮起身走到她跟前,他就这么垂眸看她,他压过指间窜出的痒意,他绷紧了唇,无情道:“还有我是下放的,你得明白,闹出去对你没好处。”
“他,你随时可以带走,但是你能陪他一辈子吗?”
江祈淮说话时,跨步朝背后走去,然后弯腰捡起什么东西在手里翻飞,不一会儿,一只旧情信物竹蜻蜓出现在他修长冷白的手指间,宛若展翅待飞的蜻蜓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