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唐俏儿醒来后,她便不顾自己身体,几乎不眠不歇地守护在沈惊觉身边。
又过去了三天,她却觉像过去了三个月,三年,三十年......
唯见月寒日暖,来煎人寿。
虽然,这不是沈惊觉第一次为她受伤,以前生命垂危,重度昏迷,她也经历过,惊惶过,恐惧过。
可这一次,不知为什么,她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还能维持最起码的理智与冷静。
她牢牢地与爱人十指紧扣,内心的恐惧如汹涌的泥沙俱下,仿佛要将她彻底吞噬,埋葬她的脏腑,溺封她哽咽的咽喉。
她前所未有地恐惧着。
那种重重的无力感,每分每秒地折磨着她的精神。
不过一周光景,曾经高傲美艳的大小姐,已经如濒临枯萎的白玫瑰一般,苍白,破碎,憔悴。
瘦弱的骨架仿佛随时都会在宽大的病号服中流出去。
每天,从早到晚,唐俏儿会不听地对沈惊觉讲述他们的曾经,从十一岁到她的十八岁,再到他们结婚,离婚,又重新走在一起。她清楚地回忆着每一个惊心动魄的瞬间,有喜有悲,笑中有泪。
原来,那些她曾经觉得不堪回首的往事,如今回想,竟是云淡风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