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此,新成立的顺丰行,它的送信小件运送速度足以超越正常的官驿,甚至都能媲美于急脚递,但它的收费却会由于大量聚合的业务,而将成本降到了比普通官驿还低的水平。
在顺风行的组建过程中,秦刚让谈建放心,最初的所有建设成本,直接让四海银行与商行来投入,因为他们原本就是有着这方面的需求。但是,一旦运行起来,只要优化其中的管理,合理拓展更多的业务,再加上能够有几次好的口碑打出去,这运量就能够上去,赢利赚钱也是肯定的。
而在高邮的赵驷,身为女婿的探丧义务尽完,便带着秦刚的最后一次指令回到了明州:
首先,赵驷作为目前海事院的最高职位的长官,同时更是因为他手握海事院最重要的兵权,由他暂时在过渡期内代表掌印决策。
而东南海事院诸司部与他秦刚关系紧密的官员,无特别的原因与理由,不建议他们离任,希望他们各司其职,静候新任主官的到来。
尤其禁止任何官吏以效忠秦刚为由,离任前往高邮。胡衍、李纲、黄友等人均表示遵从。
而按朝廷法度,可以例外的是他的亲兵队。
除了虎哥已经先行带去的一部分之外,剩余人员有一半则继续去高邮。在剩下的一半里,“进退有度”四名倭卫带了一些人去京城帮秦湛充实力度,再有的人则分别去流求、倭国与高丽等处,负责这些地方的沟通联络。
到了四月,朝廷的正式诏令下达,正式批复秦刚辞任丁忧,而原监察御史侯蒙,权发遣东南海事院巡阅使。
而这侯蒙倒也本分,只带了两名幕僚前来上任,并在第一时间召集众人见面时就声称,自己十分仰慕前任的秦龙制,又因对海事工作不太熟悉,所有原有岗位的官员他都不会随意任免及改变,也请大家一切遵照之前的规范与标准来做。而他本人,也承诺尽量做到“萧规曹随”,努力不去生出或制造麻烦。
如此一来,东南海事院这头也就算是安定了下来。
高邮,秦家庄,后山。
这里是最早的水泥作坊所在,很快,后山这里并不太多的石灰石都被采完了,原料便基本依靠外地运输而来,所以就在码头附近重新修了新的水泥作坊,这里被闲置之后,后山也很快恢复的绿色,树林草地倒也显得非常地生态。
秦福最终安葬在了这里,在他生前,就很满意秦家庄为他提供的这处地方。
而秦规也知道朝中官员的丁忧规矩,早在为秦福确定这处墓地的时候,就让庄上人赶紧对原先作坊里的屋子都整修了一遍,正好这次用上来,给秦刚兄妹俩以及亲卫队在这里居住。
古礼中曾经要求:丁忧之人必须居草棚、睡草席、枕砖头、不食酒肉、不闻丝竹等等,这些规矩其实在这时也基本不那么苛刻要求了,一般只要不住在原来的家里,只要在去世亲人的坟地附近即可,具体的生活条件也只是不要过于铺张浪费也就行。
这天,却是乔襄文专程过来了。
之前乔襄文曾过来吊丧,那个时候,大家根本就没有时间单独说话。而这次,两人面前各是清茶一盏,还有秦盼兮坐在一旁为两人烧水煮茶,四周只有轻风鸟语,全无打扰。
“我们认识到今天,该有八年了吧!”乔襄文感慨道,“八年前,任是当年的我,对你有再强的信心、再多看好,也是不可能想像得出今天的秦徐之啊!”
“今天的秦徐之?有什么不同寻常吗?不又是布衣士子一个了吗?”秦刚虽然明白乔襄文的语意所指,但是仍然还是故意调侃笑道。
“布衣士子?恐怕你现在是全天下最可怕的布衣士子!”乔襄文并不认为这是一句笑话,“八年前,我与你一起讨论这座书院的目标时,你曾告诉过我,在格物致知的背后,却有另外一句话、四个字,而且还嘱咐过我,只须记得,勿需多提。这八年来,我便看着一位又一位的名士贤师在这句话的吸引下接踵而来,又看着这一批又一批学员在这句话的言传身教之下成熟成长,更是看着你在这句话的亲身践行中开创着前所未有的各种奇迹,我便由此而信服,这四个字,便是菱川书院永恒践行的唯一标准。”
乔襄文说的这句话、四个字,便就是“开启民智”。为了遵守与秦刚的约定,但又能真正秉承到这句标准的真正核心,乔襄文煞费苦心地将它分拆成了“不盲从、不服输、不信邪、不唯上”这四句信条,交予书院所有的老师与学生去遵照执行。
实际上,这四句信条也为所有的学生及老师,指明了一条破除迷信、破除思想禁锢的个人学习成长之路的指导原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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