建兴元年最冷的时候,冯永手里又多了一百多个仆役,籍贯是汉中毛纺织工坊。
建兴元年十二月丙子,月犯心大星。
占曰:“心为天王,王者恶之。”
青城山的某一个地方,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拈起一个棋子,放在棋盘上,再指了指天上的星象,说道,“如何?”
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三十多的中年人,听到老者的问话,却是浑不在意地一笑。
“还能如何?三月时,就曾有过月犯过心星之象,后刘备薨。如今时隔九月,这星象又重现,却是不知会应到哪一家头上。”
老者略有惊讶地看了中年人一眼,“我还以为,你会担心那刘家天子。”
中年人悠悠道:“我是修道之人,自应遵天道轮回。如今天下三分,便有三位王者,此是事实,又何用自欺?非修道者所为。”
“但你那二兄,可是蜀汉丞相。”
老者拈胡而笑。
“我还有一位大兄,在东吴呢。”
中年人正是弃官而入深山修道的诸葛均,只见他没好气地看了一眼老者,“我说李老神仙,你究竟能不能看出来,这月犯大星,是应在哪一家?”
“天意难测,谁能看得出来?”
李意摇摇头。
“你莫要诓我,我可是知道,你画了一幅画给刘家天子,若是心中没数,岂敢这般添乱?”
诸葛均自是不信李意所言。
“这如何是添乱?”
李意脸上毫不在意诸葛均所说的话,摆手道,“三月时的那次月犯大星,刘备又病重于白帝城,谁都知会应于他身上。”
说到这里,又叹了一口气,“当年我与这位刘家天子,好歹有过一份机缘,哪知他当时怒在心头,却是不愿意听我所劝,非要伐吴,最后落了个身死白帝城。新天子登基后又派人过来,我总不能厚此薄彼,故这才回了一幅画。”
说着,看了一眼诸葛均,“还有,你口口声声自己是修道之人,却不潜心清修,问这世间大事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