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戒一入申雪天的眼,申雪天不由一声轻呼,他拿过玉戒,举到空中,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,洒到申雪天的面庞,他端详着,脸上渐渐现出欣悦之色。
申雪天拍了拍紫寒的肩膀,“我们回去,去镇上的药铺。”
尉迟南玦落下的玉戒,若落在旁人眼中,只不过去当铺当些银两。可此物落在了申雪天的手中,却是恰逢其时,因为他认得这物的主人。
尉迟南玦的这枚手戒,用的是上好白玉石,上面雕有七朵梅花印,还刻有一个“玦”字。
玉戒的雕工手艺,出自耳堂国王宫御用工匠名家,玉戒的来历是申雪天和尉迟南玦的一个赌约。
那一年冬季,尉迟南玦难得到耳堂国王宫做客。申雪天和他对酒当歌,人生几何,饮到酣畅淋漓处,心血来潮打赌。
“传说你对梅花情有独钟,不如你猜猜今年耳堂国王宫的第一朵梅花,会在哪一天开放?”申雪天刁钻地问道。
“你不问天问自然,却来问我?”尉迟南玦一贯的打太极。
“你说不出,不如以后别种梅了。”申雪天少见的呛人道。
尉迟南玦微微一笑回道:“赢的人可以让对方未来为自己办件事,无论何事,不可以拒绝。”
“爽快!口说无凭!凭证由你定。”申雪天做事毫不拖泥带水。
“腊月二十五,第一朵梅花必开。我要的凭证是玉戒,样式我来定。”尉迟南玦斩钉截铁地笃定说道。
毫无疑问,尉迟南玦赢了。尉迟南玦的养梅技艺自成一家,申雪天愿赌服输。
可是申雪天却从不知尉迟南玦的这份养梅之心完全因为一个人:叶梁。
紫寒还要细问,申雪天已施展身手,绝尘去往客栈方向。紫寒奇怪地抓抓脑袋,把玉戒放入腰间,立即随着申雪天的身影而去。
申雪天和紫寒回到客栈,接到先锋侍卫的回报,宫中没有异样,并且回传了一个令申雪天暗松一口气的消息:在仁世国王宫,之前有几拨人拜访过仁世国国主,但都在拜会之后离开了王宫,并未听说发生什么冲突的事件。
最重要的是:申雪天送给叶梁的马,并没有在仁世国的驿站找到,据伙计们说骑马来的人,似乎已经离开了。
夜色星光下,申雪天的心开始轻盈起来,接二连三的好消息,让他心中低沉的气息变得平稳,呼吸的风亦舒畅清洌,黑暗未褪去,希望似已渐渐展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