非常亲昵的称呼,既像来自长辈的昵称又似情人在耳畔呢喃。
却夏不知想到了什么,抬头对上公冶纵深邃的双眼,认真的说:“公冶先生知道吗?我还有一个小名。”
公冶纵神色一动,语调不疾不徐,如山涧清泉,让人感到平静、从容。
他说:“什么?”
却夏:“慢慢。”
公冶纵:“慢慢。”他认真复述一遍,吐字清晰,一个普通的词组从他口中说出来,都带着别样的韵律。
他又重新说了一遍:“慢慢。”
却夏的眼眶蓦的一红,犹如打开了记忆的闸门,尘封的记忆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。
“慢慢,你可真慢啊!”一个小男生拉着更小的小女孩,走在泥泞的乡间小路上。小女孩穿着长筒胶鞋,背着个小书包,好路不走非要去踩泥坑,她的胶鞋上、衣服上、书包上全是飞溅的泥点,仔细看甚至连脸上都有。
小男孩无奈极了,嘴里不停地抱怨:“你真烦人,慢慢!再这样我就不管你啦!”
慢慢撇撇嘴,她用手擦了擦肥嘟嘟小脸,这一擦可不得了,溅在脸上的泥点被晕染开来,跟个花猫似的,她嘴里不停地嘀嘀咕咕:“你才烦,你才烦,你最烦了!你不和慢慢玩,慢慢也不和你玩,慢慢去找大哥哥玩,不要你咯!”
小男孩被她念叨的头疼,抓狂道:“你在嘀嘀咕咕说什么!走路都不好好走,再这样我就不要你了!”
慢慢依旧我行我素,踩地更用力了,霎时间泥点飞溅,尽数落到男孩身上。
男孩终于受不了了,猛地甩开慢慢的手:“我真的生气了!却慢慢!走的又慢跟蜗牛一样,乌龟!我不要你了!”
男孩说完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了。
慢慢撅着嘴,更加用力的踩啊踩,直到浑身被泥点覆盖才渐渐停下来,她呆呆地看着小男孩离开的方向,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眶掉落,狠狠的砸在混浊的水面上。
她嘴里反复念叨着什么。
“今天是却慢慢的生日呀,怎么没人陪却慢慢玩呀,妈妈怎么还不来接却慢慢呀,哥哥怎么不等慢慢,哥哥明明说要陪慢慢玩的呀…”
慢慢一直站在原地,望着小男孩离开的方向,可是过了很久都没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