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却夏给公冶纵发消息说不回家了,她没去隔壁的休息室睡觉,而是搭了两张椅子在床旁守着关老太太。
虽然条件艰苦,但这是却夏这几个月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了,直到太阳照在脸上,才迷迷糊糊地醒来。
关老太太还没醒,昨天她和却夏说了一天的话,有些累了。
却夏简单洗漱完毕,出门去买早饭。电梯外面挤满了人,她远远看了一眼,决定走楼梯,就当锻炼身体了。
楼梯间很空旷,只有她一个人,她边走边给公冶纵发消息,这是上次被公冶纵提醒后养成的习惯。
却夏低头打字,并没有注意到有人正从背后接近。
直到被人用手帕捂住口鼻才反应过来,然而已经太迟了。
她被绑架了,这是却夏昏迷前的最后一个念头。
手臂无力垂落,手指在屏幕上滑过,发出去一个“爱你哟”的卡通表情。
另一头,正在开视频会议的公冶纵手机震动了一下,他做了个暂停的手势,关了静音。
打开手机,聊天框里迎来了新的消息。
却夏:爱你哟.jpg
公冶纵停顿半晌,按灭手机,身体向后仰,指关节有节律地敲打桌面,等某种情绪冷却后,他睁开眼,给老胡发了条消息。
泰安医院外,转角处超市门口停了辆不起眼的汽车,老胡摇下车窗左右看了一眼。
医院外最不缺的就是人。大早上的,吵吵嚷嚷挤在一起,排队买煎饼、鸡蛋、菜粥,老胡取下墨镜,提起副驾上的礼盒,像个探视病人的普通家属,随着人流走进泰安医院。
一进住院部大楼,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便扑面而来,老胡带好口罩,排队进电梯,他长的高,混在一群老头老太太里面尤其鹤立鸡群。
他目光不经意扫过没关严的安全通道,带着鸭舌帽的清洁工拖着半人高的垃圾桶从出口路过,往侧门去了。
老胡有任务在身没有多想,只是在心里感慨,现在工作不好找,就连医院的清洁工都不收老年人了。
电梯打开,他理了理被挤得皱巴巴的衣服,一脚踏进顶楼的vip病室。
关老太太醒来没看见外孙女,正准备问正在织毛线的护工阿姨,还没等她开口病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