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年种三茬水稻?”陈松惊讶道。(上章结尾写糊涂了,有误,已改)
李平安点头道:“是的,水稻一年三熟,不过要到更南边的地方才有,大多地区还是跟我们这里一样水稻连作,种完早稻种晚稻。”
弄明白后,陈松的情绪也稍微平复了下来,他还以为南边都是一年三熟的水稻呢,要是那样,那么他就毫不犹豫选择南逃了,哪怕一茬产量不高,但三茬总比两茬收获多吧。
既然南边大多数地方还是跟他们这里一样一年种两茬水稻,那就需要衡量了,“我听说南边河流更多,炎热多雨?会不会容易发生水患?”
“你要是这么说的话,北边倒是少雨,但也会有旱灾,西边山多,常有地龙翻身之灾。阿松舅,到哪里都会有天灾的,哪怕你留在这里,不也才刚刚发生了洪灾吗?当务之急是想着活下去,此地不宜久留,我言尽于此了,你们还是早做决算吧。”
说完李平安便不再多言,帮着母亲一起收拾着家当。他虽然因为老村长陈安的死感到自责愧疚,但如果陈松迟迟不做决定,他也不会因此而为了带着他跑路,一直不走等到他做出决定。
陈松又匆匆走了,他还需要回去跟家里人商量。至于村里其他人最终如何抉择,他就干预不了太多了。
……
当时转移上山本来就舍弃了不少东西,如今要踏上逃荒的路,能带上的东西就更少了,陈大娟哪样都舍不得,李平安倒没有舍不得,只是他也没逃过荒,哪些是要带的哪些不是必须的,也摸不准。
不过好在李家长辈有过逃难的经验,李平安她奶奶周氏和大姑李大芳不时指点一二,李平安就按照她们说的,该拿上的拿上,该舍弃的舍弃,非常的干脆。只是到最后看着就那么点东西,心里禁不住有些难受,也终于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不愿意背井离乡了。
原本欣欣向荣的日子,最终只剩下锅碗罐和几床被子几套衣服,豁出性命背井离乡去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,没有田地没有房子,没有钱没有粮,一切都要白手从头开始。
不是每个人都有从头开始的勇气的。
小的们感受到氛围有些凝重和压抑,也不敢调皮了,挨着哥哥姐姐安静地坐在一旁,大气都不敢喘一口,小心翼翼,又满脸茫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