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在明知刻不容缓的时候,仍然建议不要贸然出兵,那么,一定是刚才接到的消息,有充分的理由支持她这样做。
可是,已经蛊惑了哈桑半天,这说出去的话,又该怎么往回收呢?
威尔逊先生冷哼一声,带着吃了一把活苍蝇般的郁闷情绪问道:“你说此处的邓普拉是真的,有什么证据?!”
见对方终于把话递了过来,女人心下稍安,转向面色阴沉似水的哈桑解释道:“我的手下说,当日马色出了变故后,在奥兹姆王宫,曾有不明身份的人向邓普拉出手。邓普拉在那般紧急的情况下,仍不肯出手招架或者还击。幸亏被其他人拦下,他才能保得性命!”
“如此说来,马色的那位邓普拉,莫非是要隐瞒自己的注术?”霍姆勒斯适时发声,为迪尔波拉铺好了一级台阶。
“哦?哦!我,我也想起来了。在祖代的时候,我曾与这边的邓普拉交过手,对方用的倒是金系的注术……”尚在懵圈状态中的菲利普被女人瞪了一眼,终于似懂非懂地实话实说了。
容貌可以假扮,而注术却骗不了人,这个道理,谁都懂。
此刻,哈桑暴怒的情绪已经消散,取而代之的,则是不解、失落与痛苦。
如果迪尔波拉的推测是真的,那就说明邓普拉,从来都是坚定地站在摩羯瞳一边的。
按时间推算,这小子很有可能是在多莉闾坊的时候,就和人掉了包。
“他为什么要反对我?他为什么就不能体会我的一番苦心?他这样做,难道是要为了摩羯瞳与我兵戎相见,以死相拼吗?他难道一点也不顾及父子之情了吗?”一连串的疑问,像根根钢针般,戳在元帅大人的心上。
看着哈桑青灰的脸色,迪尔波拉竟也升起一丝共鸣。
这人世间,最难割舍的,还是骨肉亲情啊!
“当然,即便有这些情况存在,邓普拉本人就在东域一事,也只能是个推测!”迪尔波拉轻声说道。
她双眼微阖,旋又睁开,以沉重的语气说道:“可是,我们不能冒这个险啊!倘若事实果真如此,那一旦开战,岂不就是一场父子相残的惨剧么?”
“哎呀!大哥!迪尔波拉女士说得对呀!您可一定要冷静,不能轻易出兵,怎么也得等查明真相后再说啊!”霍姆勒斯不着痕迹地又放下一层台阶,诚恳地说道。
“靠!父子相残?这不就是咱们原来要一力促成的结果吗?”威尔逊已经被气得快发疯了,他怒瞪了墙头草副帅一眼,在心中暗想道。
“我该怎么办?该怎么查明真相……”哈桑喃喃自语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