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外二百步,不论是矛盾拒马阵中的将士,还是他们身后的刀盾兵,也是各个眼睛猩红,鼻尖震颤,杀意腾腾。
这三千衙门驻军,平均年轻不过二十岁,他们之中上过战场的老兵不足一半,另外一半都是家中父兄战死之后,顶上来的军户子弟。
明初的制度就是这样,只要开国定为军户,那就世代都是军户,除非男丁死绝!
这些还没杀过人的新兵很害怕,即便是穿着时下最好的甲胄,平时训练好也吃得好,但依旧害怕。
可他们现在不怕了!
因为他们是守护家乡父老的边关驻军,更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热血儿郎!
历史文化悠久的,始终傲视天下的民族,怎能在勇气上输给敌人?
“兄弟,如果我战死了,不要怕踩到我的尸体!”
“就算我没死,只要倒地了,你就踩在我身上杀敌,我帮你抱住那些狼崽子的腿!”
“怕个屁,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!”
“他们勇敢,我们更勇敢,他们凶猛,我们更凶猛,他们不怕死,我们更不怕死!”
“杀!!!”
三千将士一声整齐的爆啸,直接惊了两边山上的飞鸟!
三千将士那因为爆啸而呼出的一口气,竟让脚下尘埃腾起!
尘埃落定之后,只看见一千盾牌兵全部弓步架立,肩顶盾牌,而这连成一气的铁盾,就是一道钢铁城墙。
而这道钢铁城墙的支架,就是一千个流着华夏汉血的热血儿郎。
与此同时,一千名长矛兵,也已经双手紧握长达一丈的长矛,并刺出盾牌之前的空隙近半。
而他们的身后,一千刀盾兵,也已经做好了近战准备。
他们各个拉开步子,左手持圆盾在前,右手持刀向天,全部刀刃向前。
而他们此刻的目光,也看向了刀刃的方向,目光如那闪烁刀光的刀刃般锋利!
矛盾拒马阵前三十步,
已经没了战马,且沦为步兵的孛儿只斤.乌力罕,尽管甲胄已经破损,还受了好几处皮肉伤,但也依旧手持狼牙棒冲锋着。
他只是看了看左右两侧的北元士卒,大致还剩下一千多步兵以及三百多轻骑兵,其中还有一半都是仍有可战之力的伤兵。
他只是看了一眼城墙上的大炮,然后就近乎于咆哮般的嘶吼道:“大元铁骑,杀!”
一声‘大元铁骑’,让这些主要为成吉思汗后裔的鞑靼骑兵,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。
看着伸出盾牌阵一米多长的尖锐长矛,他们不仅不怕,还挥舞了最后一次马鞭。
三百多横向分布的轻骑兵,咬牙切齿的用皮鞭抽打了一次马屁股之后,就果断扔了马鞭,拔出自己的弯刀。
这一刻,他们把自己当成了破阵重骑兵!
当然,他们也知道轻骑兵干重骑兵的事情,就意味着有死无生!
但他们还是一往无前,只为了重新霸占那物产丰富还气候宜居的富饶中原,只为了他们的族人不用每到寒冬,就要不远千里的前往大湖过冬!
尽管他们知道他们是在行盗贼之事,是在进行军事侵略的不义之举!
只听见砰的一声闷响,第一个撞上矛盾拒马阵的骑兵,直接连马脖子带人,全部被长矛刺穿,但这一对矛盾组合兵,也直接被撞得倒飞。
紧接着,便是接连不断的冲撞闷响,以及接连不断的人马惨叫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