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来,她已经有小半月未见过谢淮了。虽然只有小半月,但她总觉得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……
原来他若不想见她,她便不会再见到他。
哪怕在下早朝的时候,她也从未遇到过谢淮。
“苏苏?”
赵凛将桌上的那碟栗子糕向她推了推:“趁热吃,多吃点。”
虽然有些不习惯,但她还是将栗子糕接了过来,冲他笑了笑:“好……”
两人指尖不小心相触,不过只是一瞬,苏怡言赶紧换了碟子的另一处边缘,似是害羞。
赵凛心中一荡,咳嗽了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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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切,尽数落入了身后角落的一人眼中。那人拿出纸笔记录了一番,又很快隐没回暗处。
“赵小公子,我有一件事想同你说……”苏怡言犹豫片刻,开口道。
赵凛对她有救命之恩,但他们二人的共同话题实在太少。一个月之期眼看便快要到了,她决定还是说清楚为妙。
赵凛看向她,眼眸中带着期待。
“苏苏!”
赵青青正巧这时候回来了。
“你这是掉进茅厕了?”见赵青青回来,苏怡言也没方才那般不自在了。
赵青青看了一眼自己的三哥,一脸的恨铁不成钢。枉费她在茅厕磨蹭了那么久,这是一点进度都没有:“……哈……哈哈,我肚子不太舒服。”
赵凛觉得自家小妹有些傻乎乎的,便没有再看她,将目光重新落在了苏怡言身上:“……对了,你方才要说什么?”
“呃,没什么……”
苏怡言低头小口抿了口桃花酿,心中寻思着这拒绝的话当着赵青青的面说不合适,想着下次再单独将赵凛约出来说清楚。
至于驸马的位置……
苏怡言觉得改天她还是抽空去问问王子安,看看他有没有兴趣当这个驸马?
第二小章
爻华殿内,是浓重的药味。
床榻上,昏迷了十日的人终于醒来。
这十日,谢淮全靠千年人参和其他各种名贵的药材吊着一丝气,连李太医都险些以为他要醒不过来了。
皇帝得知谢淮保住了性命,顿时松了口气,叮嘱他在宫中好好静养。
“谢大人,奴婢伺候您喝药……”
娇美的宫女手中端着药碗,整个人几乎贴上来。
“将药放下,我自己会喝。”谢淮声音冰冷。
宫女身子一僵,感到有些害怕,但她还是悄悄打量眼前的男人。
谢淮一身交领雪色寝衣,脸色苍白如纸,薄唇无一丝血色,好看的眉眼微微皱着。
他的目光长久而安静地落在了远处的殿门,仿佛在等待着什么。
似是一尊清隽俊逸的雕像,完美得不似凡人。
那副略带病弱的姿容为其更添几分飘渺之感,宫女不由得看痴了。
她不甘心这般离开,又凑近了几分,故意将声音放柔放软:“可是您如今手臂受了伤,太过不便,还是奴婢来伺候您……”
话未说完,一阵风刮过,宫女被竹二提起后衣领,毫不留情地扔出了寝殿。
竹二拍拍手,这是他解决的第多少个来着?
“你个刁奴!”
那宫女从地上爬起来,瞪着竹二,又气又恼地跑开了。
竹二叉了会儿腰,最近可把他累坏了。
主子重伤未愈,皇帝便迫不及待地往主子身边塞来各个世家贵女扮成的宫女,也不知道是何意……
他转头看了眼自家主子。
谢淮面上没有过多表情,连眼神都未分给这边一下。仿佛方才的一切太过无足轻重,他直接无视了。
不多时,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传来,有人进了寝殿。
谢淮的眼神动了动。
来人正是竹三。
他将藏在腰间的纸条一展,清了清嗓子,开始念了起来。
一旁的竹二瞧见那张纸条的长度,不由得眼皮一跳,心中暗道不妙。
“今日辰时,少夫人与赵家兄妹在护国寺外的桃林赏花,期间赵小公子为少夫人折了枝桃花,并吟诗一首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