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写着回信。
卡文迪许第一次在艾丽西亚波澜不惊的脸上,看到了一丝变化,和对婚姻的不悦。
也是,谁能喜欢婚姻呢。
他没打扰她,他们俩安静地做着各自的事。
微积分在英国没被广泛应用,她看的是法语的原版。
艾丽西亚最喜欢的是天文学,它是门结合了数字和数量、静止和运动的科学。
这让她更勤奋地去学习数学和物理的相关知识,她的博学让他惊艳,他尝试去读她看过的书。
“要出去走走吗?”她正抓着头发,为一道题的解法发愁。
……
他们今天去驾车,伦敦的公子哥们基本很热爱这项活动,尤其是时髦的高座辉腾——两匹马拉着的四轮敞篷马车。
虽然很危险,但威风凛凛。
把整个庄园,绕着边沿转了个遍。
艾丽西亚捂住帽子,帽带随风飘扬。
马车疾驰,卡文迪许哈哈地笑着。
“你平时都这么危险吗?”
他停下来,伸手给她系好。
“我知道,我以后指定不做这些了。”
马车骑马出事故的不少。
大概有了责任就是这样。
他亲了她额头一下。
她担心我,她真爱我。
白天被安排的满满当当,他怕艾丽西亚无聊,虽然她能捧一本书坐一天。
他管她叫“微积分公主”。
“我亲爱的公主,您愿意赏光陪我出来一趟吗?”
他捂着她的眼睛。
打开后,艾丽西亚看到了一架被运来的崭新的反射望远镜。
“直径八英寸。”她判断出了。
“一个小礼物。”他微笑着,“你可以用她来看星星。”
比不上她家里的那个18英寸的,不够专业。
但她应该会很想对照着星图观测,这是她的一大日常爱好。
尤其温布尔登这里的天气和视野都格外好。
艾丽西亚看了看,很满意。
“磨这个镜片的人好专业。”
那是当然,他研究了好久呢。
这被搬进了她的卧室,是的,阳台正对的方向,很适合天文观察。
……
可惜今天天气不太好,她去楼上看了会就下来了。
他们亲了会嘴,卡文迪许才想起来今天是单数日。
上一秒他还在为艾丽西亚到他怀里亲他开心,下一秒算了算剩的次数,吓了一跳。
这个月才过去一大半,他就剩一次了?
接下来的十天他要怎么熬。
卡文迪许哀叹着,打算下个月更有规律一点,安排好每周的次数。
他的婚姻,还真是大起大落。
“你把衣服脱掉。”艾丽西亚突然说。
卡文迪许的脸红透了,又有点跃跃欲试,想了想转成为难,“在这里?不好吧。”
艾丽西亚皱着眉,审视着他。
“你在想什么?”
“我要给你画画。”她表示着。
他裸体很漂亮,肌肉线条就是最完美的雕塑,健美
艾丽西亚早就这么想过了。
只不过他的安排太多,她才不得不包容地陪他去做些事情。
——她真觉得跟养小狗一样,只不过皮皮要乖很多。
“啊?”
“我想画人体。”艾丽西亚低头削着笔,“我要画你。”
言简意赅。
“你上次不还想让我画你吗?”她眸色沉静。
卡文迪许内心波涛汹涌。
她在补偿我吗?
他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一句,“好。”
他上次那么披着毯子过来,跃跃欲试引诱着她,但现在——
卡文迪许第一次觉得羞耻,尤其艾丽西亚还支着下巴望着他,神情冷淡。
“全脱吗?”
“嗯。”
他打开领结,她很显然不想上手帮他。
卡文迪许露出光洁的脖颈。
他把亚麻领巾放在一边,喉结滚动。
他脱着外套,微微偏过头。
“能去卧室吗?”
“这里没人。”
他们在二楼的小会客室,艾丽西亚习惯把仆人支出去,这种和外面联通,关上门就是小厅,图一个温暖安静。
她是个暴君。
尤其她看他的眼神,没有半点柔情,只是在评估他的比例和特征怎么在纸上表现。
卡文迪许躲闪着目光,一粒粒纽扣解着马甲,“可以穿衬衫吗?”
艾丽西亚没有回答他,这显然是个傻问题。
裸体怎么能穿衬衫呢。
掖在马裤里的衬衫被他扯出,卡文迪许呼了一口气,脊背一弯脱了下来。
他皮肤很白,透着粉色,多半是害羞蔓延出来的。
他的腰窄瘦,很漂亮,一直往上,是带着肌肉的手臂,他有拳击的习惯。
卡文迪许偏着头,不好意思看她。
他咽着口水。
艾丽西亚很困惑,他们不都坦诚相见,这么多次了。
为什么她堂兄会难堪。
“看这边。”艾丽西亚指挥着他。
她让他起来,看看后背,摆着造型,找出最适合的角度。
最后点点头,“好了,再脱吧。”
什么?
他今天穿了条摩登的长裤,配着黑森短靴,擦得锃光瓦亮。
卡文迪许低头看了看。
他后悔穿了这条紧身的裤子了。
他的抗议没有效果,艾丽西亚的眼睛好像再说,你都到这一步了。
他的腿确实如勾勒出来的那么匀称,大腿有力,绷紧了。
他站起来,平时和在床上不太一样。
艾丽西亚拿着炭笔比量着,她给他丢过毯子,让他挡住那处,她不想画。
她只喜欢美好的东西,比如他的□□。
你看,她还嫌弃他。
卡文迪许站在那,摆出古典雕像常有的姿势。
他脱掉袜子,赤着脚,一地狼藉。
他在思考自己是怎么了,任由艾丽西亚摆布。
他把自己的第一张裸体画像,献给了艾丽西亚。
“你冷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