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为难,但他也有期待。二十六岁,正是各种情感都丰沛的年纪,摆脱少年人的幼稚向着成年人的稳重迈进的过程,身上既有残存的天真也有初见雏形的野心与欲望,正是最复杂的时期,杂糅着最矛盾的情感,自然在心头会生出一丝成为父亲的喜悦。
他会想象一个长得像他或者像甘棠的小孩子,也会想象这个孩子从比巴掌大一点长到会走路会说话,想象祂会没日没夜的哭闹,也会想象祂毫无防备地咯咯笑。
一个家里有爸爸、妈妈还有小小的祂,他并不排斥这种安定,甚至于他对这样的场景感到着迷。
“你怎么了?”甘棠见他有些出神,问道:“在想什么呢?魂都飞走了。”她说着接过欧以屾手里的烤具翻动着羊肉,嘀咕道:“万一烤焦了多浪费啊。”
“不会的,不是还有你吗。”欧以屾安静地注视着甘棠,仿佛在用他看不见的眼睛将人看进他的心里。一个家里怎么会只有爸爸呢?还要有妈妈啊。
甘棠被他那双看狗都深情的眼神瞧出了一身鸡皮疙瘩,不知道这哥又发的哪门子神经,摇了摇头,把烤好的肉盛到餐盘里。
“喏,你的。”甘棠把餐盘递到了欧以屾的面前,贴心地握着他的手腕,让他摸到盘子。
欧以屾一手端过盘子,一手顺势抓住了甘棠要撤离的手,在甘棠不解的眼神中,将人拉了过来,抱进了怀里。
他低垂着头,抵在她的肩上,脖子上凸起的第七块骨头勾出了臣服的弧度,他将脸转向甘棠的颈窝处,那里散发着甜甜的玫瑰草莓的香气,他并不是一个嗜甜的人,最近却沉溺在高糖中神魂颠倒。他刚刚才告诉甘棠不要生病,但他好像是先“病”了的那一个,摄入过多糖分让他头晕目眩了。
“你,你干嘛!”甘棠结结巴巴地僵直着身体,欧以屾的身体很热,身上的味道出奇的好闻,这让她的心脏跳得有些快,脸也像发烧似的直冒热气,只能不知所措地抓住他的衣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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甘棠心想,他原来有这么香的吗?不是冰冷的令人恐惧的味道,而是让人上瘾的松香,清香中带着一点回甘,她以前怎么不知道,欧以屾身上的味道这么好闻。
对气味上瘾的不仅仅是甘棠,欧以屾也同样迷恋着甘棠身上的气味,深深嗅着甘棠信息素的气味,情不自禁地在她的脖子上落下一个又一个缠绵的吻。
甘棠短促地喘着气,抓着他衣服的手越握越紧,最后双拳紧紧攥在一起。
欧以屾吻到了她的月泉亻本,那是这些香气的源头,他张开嘴,在上头轻轻咬了咬,他的力道很轻,咬痕很浅,产生不了任何痛感,却把暧昧的气氛带到了最高。
甘棠浑身一颤,仿佛有闪电自她的头顶劈下来,使她整个人短暂地陷入到一片白光中,她呻吟着叫出了欧以屾的名字,似呢喃叹息,带着脆弱的婉转。
欧以屾眼中逐渐恢复清明,松了口,流连地吻了吻甘棠的月泉亻本,最后放开了她。
甘棠红着脸,眼神迷离地看着他,脑袋乱作一团,鼻尖闻到的气味更让她久久不能清醒。
欧以屾双手捧着甘棠的脸颊,用指腹一点一点地勾勒出她五官的轮廓,虽然他看不见,但他想在心里画出她的样子。
这不是欧以屾第一次尝试拼出甘棠的样子,却是最认真最虔诚的一次。
当他将甘棠的脸从上到下,从每一个棱角到每一个弧度都抚摸过一遍后,他的双手落到了甘棠下颌的脸颊处,手掌的温度熨贴在侧颈薄薄的皮肤上,他捧着她的脸,在她的唇上落下了一个吻,一个简单的亲吻。
他抵着甘棠的额头,轻声细语地问道:“小乖,我可以爱你吗?”